楚老吴并不是有意拖延,也是因为抽不出多余的人力,可他有。
对他来说,再着急的灾民,再危险的灾情,都抵不过一个她。
他们军人可以舍小情,取大义,他不行!
他要去找她,就是现在,马上启程!
得到这样的消息,老吴第一个反对,“不行,云先生,你先冷静冷静,现在仅仅是失联,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就算真有意外,也有专业的救援队。你对当地的情况不熟悉不说,根本就没有沙漠生存的经验,就算你去了,怎么救?”
时间就是生命,云少宁不想浪费在争执中。
他说,“吴大尉,首先我很冷静,我也谢谢你对我人身安全的考虑,第二我不是你的兵,想做什么,你都无权干涉,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以一个普通灾民朋友的身份,想和你借一部车,然后再借一些简单的急救物品,你肯,还是不肯!”
从来维和站起,云少宁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有礼,人暖暖的,脾气很好。
却是这一刻,有凌厉的光芒由内而散,衬托得整个人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迫人之气。
老吴为之一震,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不简单。
也正在这时,有情况带回来,前往达尔富尔援救的车辆中,有两辆遇险。
是遇险,而非遇难。
尽管不确这两辆车,是哪个国家的援救人员,但宋清柔这队已经成了在场几个人内定的目标。
云少宁一张俊脸,裹满了阴鸷,堪比这一刻的黑夜,令人生畏。
老吴很快分摊地图,把出事地点坐标标注出来,然后做了简单的分析。
因为人手不够,不能派更多的小队,只能由两名比较有经验的战友,带医生和云少宁前去。
出发前,药品、食物和水壶,是必不可少的硬件,再剩下就是各自的装备。
云少宁除了必备的,又带了睡袋,护膝和地图及纸笔,很快出去。
夜色下的戈壁,一片漆黑,前行十分缓慢。等到赶到事发地点,已经破晓时分。
来维和站的两周里,因为洪涝,云少宁也去过不少地方,可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像这里一样荒芜。
雨水冲刷后的沙漠,一片狼藉。
想要寻找之前的踪迹,更是难上加难。
可能是太阳没升起,沙漠地表还有些潮湿,条件不算恶劣,然而太阳升起,受最直接光线的照射,温度瞬升的同时,漫天的黄沙也开始飞扬。
轰隆隆!
发动机几经努力,最后宣布罢工。
无疑这等于雪上加霜。
来的路上,对沙漠比较了解的战友,不停的补给有关在沙漠里生存的知已识。
其实云少宁也不是毫无准备,早在国内准备来的时候,他已经特加关注过,甚至对于沙漠这块,也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学习。
在都市、山区或其他地方迷失方向,能借现代工具,GPS或指南针等等的进行辨别,但这里不行。
在这里,依靠太阳、月亮和星辰才是恒古不变的法则。
车子无法前进,只能分方向进行寻找。
几人约会,不管找不找得到,两小时原地集。
是这样约定的不错,奈何沙漠里瞬息变化,甚至在前行的时候,如果不依据上个距离段,所丢弃的提示物都有可能会借方向,哪里还能在两小时后,如约回到原来的地方?
特别是云少宁寻人心切,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眯眼艰难的走在黄沙里,他就是一个渺小却坚韧的信徒,誓要找到心爱之人。
很快,正午最烈的日光,开始焦烤着四周。
空气里,仿佛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云少宁不敢停,一夜过去,他怕。
如果这个世上再没有她的存在,他找不到继续存活的意义。
背包里,三个满满的水壶,两袋压缩饼干,他一点都舍不得碰,水和食物在沙漠里,比黄金还金贵。
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的湿了湿嘴唇,然后再继续。
丁当当的,好像有驼队经过。
云少宁欣喜,连滚带跑的冲过去,好不在不是幻影,竟然是真实的。
不但如此,还让他非常幸运的碰到了沙漠通――一位生存在沙漠边缘的阿拉伯老伯。
老伯好像听不懂英语,云少宁只能用蹩脚的当地语,简单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老伯听闻后,一直劲的摇头。
云少宁悟了好一会,才懂:这是不让他深入的意思。
看老伯挥着手,好像要写字,云少宁拿了纸笑,意外的是,老伯不会说,但会一些简单的词语。
大体明白,老伯的妻子就是被沙漠给吞噬的,再往里去就是禁地。
最后云少宁好说歹说,把全身上下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老伯,这才换了一匹骆驼。
之前骑过马,骆驼还是第一次接触,试了几次这才掌控,可能是他的赤心,临分开,老伯又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给了云少宁。
所超标注的信息,比起他千条万选弄来的还要精细,堪称沙漠外围的坐标,但仅仅是外围。
再三道谢后,云少宁继续前行……
-
“水……”
无人的慌境,宋清柔虚弱的呼喊。
耳畔除了呼啸的劲风,就剩下焦烤大地的烈日。
这里是全球,受太阳直射最强烈的纬度,有着分明的热带气候。
从影子折射、太阳的方位以及地表温度来猜,现在已经是午后,准确的来说,是第二天的午后。
车子被劲风掀起,在晕倒的那一刻,她撑着最后的力气,打开了车锁。
目前看来,他们是被劲风吹散了。
满眼的黄沙,一眼望去,四周全部荒芜,了无人烟的凄凉,让人生寒。
想都不用想,其他的战友一定不在原地。
宋清柔撑了好久,这才将自己已经半埋在黄沙里的身体,拉扯了出来。
因为缺水和饥饿,她头晕眼花不说,还阵阵恶心。
这具已经透支的躯体,刚爬起来又狠狠的跌倒,如此几次,她头晕眼花的情况越加严重,头顶的太阳像火堆一样烤着她的全身。
“咳咳……”再一次跌倒,黄沙灌进嘴里,想要喝水的感觉越加强烈。
来维和站后,她虽然一直没进过沙漠,但有一点很清楚,必须尽快找到水源,不然……
宋清柔抬头看了看烈日的位置,感觉周围的热浪,至少有45度,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水,不用等到天黑,她这条小命也呜呼了。
浑浑噩噩中,有一种信念:活下去,说不定再撑一撑,救援队就来了!
替少尉活的那份生命,她还没开始呢,绝对不能样死!
远远的,她好像看到一株绿:有植物那水源就不远,就算没有水源,植物本身的地底也一定潮湿。
想着那种清凉,宋清柔不禁加快脚步。
没注意,脚下的流沙,突然‘啊’的一声,半条右腿陷了进去。
惊慌下,她不敢动,更不敢轻易挣扎,两手高高的举着,等待劲风过来的时候,借住风力滚出去。
然而沙漠里,白天风沙就算有,风速小不说,还漂浮不定。
好不容易又等来一股劲力,这时沙沙沙几声。
半陷在流沙里的宋清柔,顿时生了一身冷汗,这声音是蛇。
那种沙漠独有,大部分在傍晚或晚上才会出行的蝮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难道蛇眼也能瞧见猎物?
知道她快不行了?
眯了眯眼,和其他生长在都市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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