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更让人觉得浑身透体的发寒。
“大哥,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撤离。”靳慕白站在他身边,和他望着同一个方向,脸上情绪淡然至极。
秦臻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一贯清冷的他,此时也难免悲痛,“伤亡的兄弟记得一定要厚葬,抚恤家属。”
这场火来的突然,他们有很多兄弟还在睡梦中,就此与世长辞。
“这个你放心,已经在安排了。”靳慕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尽管他们已经很谨慎,但是这次伤亡的不得不说是惨重的,他们已经有近十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痛了。
“徐惜澈在什么位置?”秦臻皱眉,上一次到徐家赴宴,他只身前往,徐惜澈应该是已经对他降低防备,怎么会这一次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这一点让他很费解。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军用吉普在离甲板不远的地方停下,徐惜澈一身黑色制服走下来,鹰隼的眸子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码头仓库,砸着舌摇头。
“靳家这次损失大了去了,不知道这靳四少要怎么跟你家老爷子交代呢?”徐惜澈话语中透着幸灾乐祸,这话虽然是对着靳慕白说的,目光却一直盯着甲板上的秦臻。
他说话间,他带来的人已经四散着奔向码头和仓库,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别人不知道靳慕白和秦臻的关系,他徐惜澈不可能不知道。
秦家这两年从黑道渐渐洗白,靠的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当年若不是秦家,徐家也不会起起落落这么多年。
靳慕白含笑的回应,“这是靳家的事情,就算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也不至于以死谢罪。”
“你说的也对,是我多虑了。”徐惜澈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身边的人回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凤眸微微闪过一抹异样。
他跨步走上甲板,似是嘲讽的看着迎风而立的秦臻,“秦总这是深夜纳凉到此?还是另有目的?”
星空的映衬下他的眉眼邪魅性感,棱角分明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扬,透着一种狂野。
秦臻终于回头,幽邃的眸子盯着徐惜澈,淡淡的耸了耸肩,“和徐长官一样,看热闹而已,不过我已经看完了,您继续。”
徐惜澈看着秦臻转身,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不经意的提醒,“秦总这热闹看得……真不值!”
徐家和秦家的恩怨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明理说是立场不同,秦家黑道出身,一直被徐家这样的军政世家视为眼中钉;暗地里却为了各自的利益,都想将对方驱逐出市,好独霸市海上运输这块肥肉。
两家明争暗斗,起起落落数十年,到秦臻和徐惜澈这一代,更是愈演愈烈。
离开码头,秦臻觉得莫名有些烦躁,伸手解了解脖子上的领带,回头盯着靳慕白,“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情?”
经他一提醒,靳慕白恍然,“糟了,今晚还有两艘船进港,可是现在这情况……难怪徐惜澈会那么嚣张,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靳慕白一拳头砸在一旁的木桩上,一向淡漠疏离的他脸色也不由得一片阴沉。
“陈安然呢?”
秦臻冷喝一声,一旁的尽量让自己缩小存在感的陈安然不得已的站出来,“大哥,这种事情你怎么总是能想到我?”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引开徐惜澈的注意力。”
“这太难了,他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你啊。”
陈安然皱眉,徐家这几年跟秦家的较量已经如火如荼,他们哪里能介入得了。
“小五,让小六给你找个女人,绯闻一曝光,你看徐惜澈找不找你事,话说你陈局这个身份,他也看不惯好久了。”靳慕白唯恐天下不乱的掺和着。
“去你的。”陈安然一巴掌拍过去,“我可是身家清白。”
提到女人,秦臻不自觉的就想起自己离开前澜海公馆那一幕,心里更加的烦躁。
“事情就这么定了,小四,你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回澜海公馆一趟,其他的事情交给老五。”
秦臻丢下一句风风火火走了,靳慕白心里有些不安,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码头,尽量压下心底的情绪。
陈安然却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徐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大哥身上,只要他一有任何动向,你看徐惜澈的鼻子灵不灵。”
原本只是陈安然一句戏言,没想到还就成了真。
澜海公馆,所有戏剧已经落幕,来往的宾客都散尽,叶家丢尽了脸面,此时自然无颜再待下去,叶德君怒斥着徐媛和叶柔离开。
秦老太体力消耗过大,还在一旁坐着休息,吴桐受了伤,却还坚持着收拾残局。
秦天正来得晚,没有赶上那一场闹剧,站在一旁看到吴桐吃力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让人给她送了些水和食物,劝她休息一下。
秦臻带人踩着脚下的混乱而入,冷眼扫向大厅里的情况,心底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他冰冷的声音夹杂着皮鞋踩在碎屑上的声音,像是利刃穿过吴桐忐忑的心口。
吴桐艰难的站定在他面前,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跟秦臻交代。
“出了什么事?”秦臻幽冷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目光投射在吴桐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浑身打颤,“吴桐,我在问你话呢。”
“是……是三小姐。”吴桐跟在秦臻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秦臻倏地伸手,一把扼住吴桐的脖子,盛怒的喝问,“你说谁?”
“三小姐……三小姐被秦子墨带走了……”
吴桐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整颗心都在颤,她浑身发软的向地上跌去,全身的力道都挂在秦臻的手臂上。
“你再说一遍!谁?”秦臻咬牙。
“对不起,吴桐失职,请先生责罚。”吴桐的身子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她却连痛都不敢喊,只能跪伏在地上认错。
“秦臻,你理智一点,这个时候不是责罚一个女人的时候。”
一旁的秦天正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将吴桐的身子扶起,冷着声音替她辩解,“吴特助也为叶晴挨了奶奶一拐杖,她身上也有伤。”
秦臻闻言倏地瞪向一旁的秦天正,想到他离开时荧幕上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叶晴,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叶晴该是怎么样一种绝望。
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没有留下来帮她。
让她那样单薄的身躯,来面对这样的场面。
秦臻怒不可歇,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种从心底喷薄而出的戾气,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倏地从后腰拔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对着吴桐,“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吴桐吓得脸色瞬间苍白,匍匐在秦臻的脚下,“先生息怒,现在救三小姐要紧,吴桐已经让人去追了。”
“秦臻,你……”
秦天正的话才刚出口,就只听“砰”的一声响,擦着秦天正的头顶呼啸而过。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秦臻的一出,他身后的人也齐齐拔,整齐划一的上膛声,同时响起的声打碎了大厅里的摄像头。
场面一触即发。
“秦臻,你还真开。”秦天生也忍不住怒气勃发,他带来的人也一阵蓄势待发的样子,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大厅,“奶奶和妈都还在呢,你就不能理智点?”
秦天正的话音刚落,秦臻朝着吴桐又是一,他下意识的扑过去,那一直接打在他的肩膀上,鲜血如注。
“啊……”
“天正!”
“秦臻,你疯了。”王芳欣吓得脸色惨白一片,扑上去捂着秦天正的胸口一阵竭斯底里。
“正好你们都在,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你们。”秦臻字字冰冷,盯着一旁被吓得瑟缩着的秦老太和王芳欣,“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敢动我的人。”
秦臻面目一片狰狞,冷眸一寒,盯着王芳欣吓得容失色的脸,“秦子墨在什么地方。”
王芳欣不断的摇头,盯着秦臻的眸底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目光,十年前她就见到过,凶残的像是要杀人一般。
“不,我不知道子墨在哪里。”他会杀了他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秦天正的另一边肩膀再次被贯穿,王芳欣尖叫着扑上去,眼泪狂飙。
“秦子墨在什么地方?”
秦天正中了两,疼的额头直冒汗,他倒在吴桐的身上,身后的吴桐却是一言都不敢发出。
“秦臻,子墨在郊外有座私宅……”
“不,不能说……”王芳欣拼了命的扑上来堵秦天正的话,“他会杀了你弟弟的。”
秦天正闻言却是自嘲的笑了笑,“妈,我也是你儿子。”
王芳欣一愣,这么多年,她一味的**溺小儿子,对这个大儿子都忽略了。
“子墨做下的事情还不该长点教训吗?”秦天正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母亲明显的偏心让他觉得心凉。
秦臻冷着脸收了,转身准备要走,身后的王芳欣一把拽住他,“秦臻,你要做什么,你要敢伤害子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也害怕了?秦夫人,十年前的账,以后我们接着慢慢算。”
秦臻一把甩开王芳欣,看都不看她一眼,背对着吴桐冷声问道,“吴桐,今天你三番五次出错,你以为这罪名还能逃脱的了吗?”
不管是今天的伤亡还是叶晴出事,吴桐难逃其咎。
“吴桐愿意一力承担罪责。”
他倏地回头,阴冷的目光盯着地上的秦天正,“这一算是你的处罚,至于挨在谁身上,那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传我命令下去,这里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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