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正往右边侧着睡,目光透过一层薄帐,专注地看着不远处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心底莫名的就有些安心。
又一阵凉风拂进来,吹动了薄帐,一丝丝的凉意沁到皮肤上,清爽之余,又有些寒意。
她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先是往窗口处看去一眼,后才将目光转回到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犹豫了许久,她终是迈出了这一步,拨开帐子走了出去。
“梅大哥。”她在他身旁蹲下,低声唤他。
过了一阵,就在她打算放弃时,梅延峰突然出声:“怎么,失眠了?”说话间,他坐了起来。屋里很暗,云层遮住了月亮,只有一点昏蒙的暗光。
他看着她,有些在白日克制掩饰的情愫,渐渐流露了出来:“可是被子单薄冷到了?”问着话,他站了起来,套上鞋后,准备开门离开,“我去烦翁老娘再拿……”
“梅大哥。”话未道完,他手臂上便传来一抹温凉软腻的触感,是女子独有的温柔与美好。手心里传来不同于自己的温度与触感,玉奴愣住了,她只是急着阻止他,并非有意。就当她回过神要抽离时,却不知为何,抽离不了了。
“梅大哥。”她又唤他,声音很低很细,还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小手上这样凉,看来是真的冷到了。”鬼使神差的,梅延峰握住她的柔荑不想松。他小心地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心脏那处跳的有些快、也有些乱,“你唤我何事?”
玉奴想起自己下床的目的,便回:“是想问问梅大哥可冷,莫要着了凉。”小手仍被他包在干燥温热的掌心里,有些烫、还有些酥.痒。
“你看我身上可凉?满是火。”他在她耳边这般低喃道,温热的气息擦拂过她小巧的耳垂,激起一阵不适。
玉奴捂住了耳朵,不经意地偏过了脸去:“梅……梅大哥。”她好.紧张,心跳如擂鼓,手心里都渗出了细汗。
“玉儿。”他唤她,声音里像是压抑了太多的东西,显得很是暗哑。
“嗯?”她慢慢抬起眸,看着他丰神俊雅的轮廓,轻轻回道,“梅大哥。”
“玉儿。”男人的声音低缓温柔。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描摹着那精致的眉眼,动作小心而仔细。
玉奴心惊,但她没有拒绝,默默站着他身前,大半的月光被他遮挡,她只有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干燥温热的手指渐渐来到了她的颈间,贪婪的感受着她的一切,梅延峰很想克制自己,但事实上他已经无法克制。在她的低呼声中,他将她拦腰抱起,压在了身下。
就在他一吻将要落下时,她却将脸一偏,避了开去。
梅延峰怔了一下,理智瞬间回笼,他立刻松开她,自她身上起来,背坐在床沿。
“是梅某莽撞无礼了。”过了许久,他这般开口道,声音里有着自责与歉疚。
玉奴亦坐了起来,见他要走,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攥得紧紧的,他扯了两下都未扯回。
他不解地看向她。
她便慢慢将手松开,放开了他的袖子。
梅延峰在床前静立一阵后,却又突然坐回床上,二话不说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不逼你。”他叹道。能够与她日夜相处已十分满足,他不该再奢求那些不该奢求的东西,是他一时失控,吓到她了。
玉奴低“嗯”了一声,闭上眼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梅延峰搂着她小心躺下,扯过薄衾,覆在了彼此身上。
时间若在这一刻静止,该是多好。
与此同时的魏府,魏光禹正被噩梦惊醒。说来也是好笑,二十几年来从来少梦的他,近日来却频频做起噩梦。非是他惧怕,而是觉着恼人至极,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
他已经好些日子不曾睡好。又一壶酒见了底,他面目阴沉可怖,摔了酒壶,再命人送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