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动不动的好几个时辰都不入睡,就算真是对他有防备有恨,那也是会累的吧?
他自问不确定自己能否维持了那个样子好几个时辰而不入睡。
那么适合睡觉的环境,她的精神是紧绷到什么程度,才会一直不肯入睡?
他在她眼里应该是个茹毛饮血的怪物吧,不然怎会如此?
将苏若洵带到后,令以明相当认真的注意着她的神情,不过他竟然看不出个究竟来。
惊喜惊喜,自然是先惊后喜的,她的模样看着的确就是惊喜,不过这喜来的,却有些让他分辨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
她这个喜,究竟是因为见到故人而高兴呢,还是因为见到有人认识她而高兴呢?
就像她从前一样,实在受不了自己一片空白的记忆,所以非常想找到认识她过往的人,如今见到了便高兴成这副模样。
原以为这个测试总该能看出个究竟来,结果还是这么模棱两可。
“你等一等。”卞守静见苏若洵那副样子,放开了苏若洵的手,走到令以明跟前冷声道:“令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见到她时,她额上就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令以明避重就轻的说着,卞守静眼神一沉,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遇到的,我只问你,为什么她问出那样的话来!”
“许是伤的太严重,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从前也不是没试过什么都不记得,或许是有旧伤,所以新伤旧伤叠在一块,她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见卞守静那么想听真话,令以明便如实说了,“她不想见我,不过看着倒是对你们热情,我先出去好了。”
话毕转身而去,掩上门,将冰凉的气息都隔在外头。
话说的不在乎,可人到底是没舍得走远,想了又想,令以明就留在她们屋外坐着。
他自认在她‘失忆’了的这段时间以来是照顾她最久的,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哪里招惹了她,让她如此戒备。
或许是刚开始时他握着她的手,让她觉得唐突了?
还是纯粹因为太恨他,所以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再见到他也还是生气?
他有些羡慕现在与她说话的卞守静与刘延姝了。
坐着总是无聊,所以令以明差些就睡着了,所幸,也只是差些。
他听见了开门声,不过因为困意十足,所以他还是闭着眼,之后他就听见脚步声一点一点往他靠近。
睁开眼,他看见苏若洵拿着披风,明显是受惊了,把披风一扔就跑回卞守静与刘延姝身边,躲在她们二人身后。
“令师兄,好好的床不睡你坐在这屋檐底下做什么?”卞守静见令以明那副憔悴样,好没气的别开眼,“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吧,怪丢人的。”
“嗯。”令以明起身拿着披风,慢悠悠的走了,也不问她们三人出来是想去哪。
沐浴过后,令以明不管不顾的回床上躺着,再次睁眼时,外头的天是黑的,他觉得精神了,便起身想去看看苏若洵。
一开门,就见令母在远处,他站在屋内等着令母过来。
“我听她们说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便来看看你。”令母抿了抿唇,长叹一声,“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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