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比旁人清楚的。说起来原本也不是没有想过当真此事到了太孙面前应当如何应对,只是眼前那一柄柄利刃虽仍在鞘,个中的杀气已然呼之欲出。淮阳侯几乎是本能地撩袍屈膝,直接跪倒。余下的叶家众人连忙随着淮阳侯一同行礼:“见过太孙殿下。”
“淮阳侯。”予钧缓缓环视了众人一回,心中怒气越发强烈。他一路从宫中策马而出,大约只有在相劝明珠的时候最为冷静,待得转身点了下属兵将前来淮阳侯府,一路推算之间愈发愤怒。若不是想着倘若处置过重同样会影响明珠的名声,他就要直接下令封门抄查了。又稍沉了沉,待得屈膝垂首的叶家众人更加惊惧之时才冷冷开了口,“听说府上丢了人?”
“这……”淮阳侯此刻念头早已飞转数次,并顾不得予钧的措辞是如何讽刺入骨、毫不客气,只一想到从府中出事到此刻太孙殿下领兵上门的时间,背上的冷汗就又密了一层,惊惧之下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牙齿都在微微颤抖。强自定了定神,越发垂首躬身:“承蒙……承蒙殿下垂问,臣府中确实有些小事,但万万不敢烦扰太孙殿下,臣——万万不敢。”
予钧淡淡地将跪伏一地的叶家众人巡视了一回,又沉了沉不曾说话,甚至也没有哼一声。而这样的静默显然带出了更加强烈的不祥之意,一时间淮阳侯府的中堂之中死寂一片,落针可闻,无论是垂首跪地的叶氏众人,还是戎装佩剑、紧随予钧而来的东宫翊卫并羽林将领,人人都不由放轻了呼吸。
“殿下……”淮阳侯叶伯璋年过五旬,也经历了睿帝朝起起伏伏的风波无数,只不过素来都是凭借着行事圆滑持重而稳稳站在保身之地,因而对此刻这种犹如利刃悬顶的感觉其实很有几分陌生,也就更加畏惧:“殿下,臣……”
“起来罢。”予钧终于再度开口,然而看似稍微平和了些许的口气也并不能让淮阳侯当真松懈一分,“前年宫中出事的时候,皇上说过四个字——其心可诛,淮阳侯可知这四个字的意思?”
淮阳侯与叶家众人刚刚在战兢之中站起身来,闻言心里又是一震,险些再度跪倒:“这个……臣惶恐,不知殿下的意思……”
予钧淡淡道:“若这四个字的意思也不知道,那淮阳侯的满阁藏书大约都是白读了。”顿一顿,又看了他一眼,“当年英国公所赠的那卷四国史,叶侯可还留着?”
“当然,当然。”淮阳侯心下虽然战栗,反应却还是快的,定定神便躬身道,“殿下若是不弃,还请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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