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并无旁人跟随,正自己打了帘子入门,便嗤笑了一声:“太孙妃有什么见教?”
按理说,太孙妃就是下下任的皇后,普天之下除了帝后与太子夫妇,余人皆是臣民。先前明珠仍是皇孙之妻的时候晋王与晋王妃还能端坐受礼,如今却也应当屈膝相见,这就是君臣有别。
但与渭阳夫人这样相见,明珠自然也无意计较什么礼节之事,只是淡淡一笑:“见教这话并不敢当,请教夫人的问题还是有的。”
渭阳夫人的目光看似集中在明珠身上,其实余光一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见似乎真的没有旁人在侧,心下的感觉更是复杂,口中只随意应了:“太孙妃请讲。”
明珠的笑意渐渐敛起,在渭阳夫人的对面坐下:“夫人少年成名,多年来一直名满京华,不知道您对江淮可还熟悉?”
渭阳夫人犹自侧耳细听这暖阁内外是否有细微的异动,面上却是冷笑:“江淮?是连云帮的玄武堂,还是青江的云意坞,又或者,是北墨的明熙轩?”
字字句句,都是最要紧的关节。
在明珠和予钧的直属势力融合之前,玄武堂一直是连云帮在江淮的总堂与最要紧的根本。堂中的人力物力大概可以占到连云总势力的八分之一,已经是非常庞大了。
青江的云意坞,其实已经很多年不曾被人提起了。那并不是一个帮会或者堂口,在十五年前,那是一个码头,也就是当年明湛晖带着全家被人截杀、血染青江的起始点。
至于北墨的明熙轩,就直接的多了,那是霍陵成名之后的居所,江湖上知道这个名称的人也不算太少。
明珠脸上神色却毫无变化,只将这瞬间被挑起的记忆与烈焰深深压在心底:“当初我入京成婚,夫人在江州侍奉母亲不得□□。如今已经过了一年有余,夫人精挑细选的礼物,我也收到了不少。如今咱们也是时候真正亲近亲近了。江淮的人事物,夫人如数家珍,那请问郴州的泮月居呢,夫人可有缘一探?”
渭阳夫人将之前的话说出口,其实也知道是有些冒进。但不这样试探,又如何能看出这位年轻的太孙妃真正的深浅?
只是提到了泮月居,渭阳夫人自己心里也是猛地一沉,目光转冷:“有缘无缘,又与太孙妃有什么相干?”
明珠将她神色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自己的语气格外放慢了些:“与我,或许不相干。但,与夫人的故人,却是相干的。”
这句慢悠悠的话说出来,渭阳夫人的神情再度凝了一瞬,但同时也在飞快地盘算与估量。明珠到底是虚言使诈,还是此刻当真是处于某人的授意?
若真是他……
莫名的怒火冲上心头,渭阳夫人忽然冷笑道:“什么故人,难不成是青江的故人?”
这同样是明珠最不能释怀的死穴,心头突地一跳,明珠的悠然笑意便全然敛去,直视着渭阳夫人的眼睛:“夫人,还请慎言。”
因着房间太热,香炉也青烟缭绕,而又没有放心的饮水可喝,原本就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