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白翎姑娘,娘娘怎么还不醒转?”
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娘娘许是倦的很。”
倦得很,是的,倦的很。
端茶倒水,梳头铺床,研墨,添香。她以最卑微的姿态在他身边服侍了五年。
书房侍立,夜谈聆密,护卫,杀人。她以最信任的亲卫身份又在他身边服侍了五年。
原以为,一生也就这样了。
直到他要了她,却没有给她名分。他在榻上细细引导她,仿佛一切的亲密都是一门最精密的武功,她沉默温顺地学习着。
然后,披上粉色妾侍的喜服,嫁入了端王府。
猝不及防的,并不是这样的安排,而是端王眉梢眼角的温柔,音容笑貌的淳厚。
她嬉笑怒骂地应对着,婉转缠绵地服侍着,仿佛活在端王府里的是另一个人,不是沈琳琅,不是墨璃,更不是什么金印玉宝,凤驭六宫的明玉莘。
她有孕的时候,端王那样欢喜。
她不得不夜夜都将那枚八角金钗握在掌心,时时提醒自己,你是谁?你是睿王的人,你是墨璃,你是沈琳琅。
端王奉旨自裁的那天,她亲自去送了毒酒。
端王说:“你这辈子给了他,下辈子给我,好不好?”
她没有回答,就如同她此刻,听着睿帝低低地唤:“阿璃,阿璃。”她也没有回答。
她只是倦的很。
“贱人!”那是天裕三年罢?新宠得意的菱嫔真是美丽,她精致的面孔,婀娜的风姿,一直如同洁白而骄傲的天鹅。
听着菱嫔一连串恶毒又鄙视的言语连珠而出,她却走了神。
她并不生气。菱嫔出身高贵,容颜绝色,年纪又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视之高几乎只在裴皇后之下。
若是在王府里,也是侧妃了,也是她名义上的主子了。
入宫这样久,她还是常常觉得自己仍然是那个出入书房的女史,而非蘅馨殿的瑾贵人。
“这是做什么?”身登大宝的睿帝面容依旧清俊非常,只气度多了十分的雍容与刚毅。
她摇头:“回主子,没什么。”
睿帝皱眉:“菱嫔说了什么?一字一句地说来。”
她本能地复述:“菱嫔说,贱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好名牌儿上的人物,做丫头时就爬主子的床,又跟不知道哪里的野男人怀了身子,还当自己清白清高的不得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充大样。贱人。”
她一字一句声情并茂地演出来,连语气音调几乎都一模一样。吓傻了哭晕了的菱嫔不知道,这是她多年刺探情报的习惯。若不将原本的语气还原,这消息说不定就失了真。
随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