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香祭祀之后,睿帝再度亲手携了孝瑾皇后,告祭先祖。至此,孝瑾皇后才算是真正得以载入大盛史书宗庙的正宫皇后。
随后年迈的睿帝与孝瑾皇后便在中殿之中休息,由玄亲王等众亲王皇子,代祭后殿。整套礼仪郑重繁琐,在殿中礼官唱礼声音低沉醇厚,青烟环绕缭缭。待得全套祭礼结束,便已经到了日将西落的时间。
这一日是全年最重要、最漫长的皇室祭祀大礼,一众养尊处优惯了的皇族子弟并女眷都要在寒风之中反复进殿出殿,恭敬等候,或者上香跪拜,待得到晚间离开太庙的时候,人人都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冻得脸红手僵,疲累不堪。明珠在玄亲王府女眷当中一同执礼,也未能幸免。她虽然内力精湛、素不畏寒,然而这一日刚好是她的月信之期,身子便羸弱了许多。
至于予钧,则是往返奔波,在这一日中只有轮到玄亲王膝下皇孙入殿祭祀的时候现身入祭,余下时候都是继续退到外围督管全程防卫。直到将睿帝和孝瑾皇后的御驾平安回到皇城,予钧才得以赶回王府。待他向长风居走回去的时候,天色早已完全黑透了。
长风居本就花草不多,院中只有几株松柏,积雪化去之后,在夜晚便有些郁郁阴阴。予钧刚到长风居大门口,便见两个窈窕身影等在外头,灯笼橘光温暖,眉目姿容清秀,正是之前在长风居服侍了数年的绮霞和绮雨。
“给长公子请安。”两个丫头一起福身,声音清脆娇俏,都是笑靥如花,其实心里也多少有点互相壮胆的意思。
予钧点点头,虽有点诧异,但也不过一闪而过,根本没放在心上,便直接往里走。绮霞绮雨互相看了看,长公子如今年纪渐长,杀伐之气愈重,到底没有胆子追上去或者开言再拦,只得一同沮丧地回去了。
对于这个几乎就没让予钧停住步子的小插曲,明珠还是知道的。不过连日天寒,她这次的月信推迟了好几日,加上祭礼漫长而辛苦,一回到王府便腹痛如绞,腰背酸痛不堪。在这种情况下,明珠对于绮霞绮雨这点不知算是忠心还是上进的小算盘根本顾不上,只是喝了两碗姜汤,便去西厢处理刚刚送到的连云密信。
因而当予钧终于风尘仆仆地到了正房时,失望地发现明珠并没有等在门口,而是在西厢的书案前挑灯伏案疾书。
澄月向予钧欠身一礼,随即转身向明珠禀报:“少夫人,长公子回来了。”
明珠并未停笔:“知道了,给长公子预备热水茶饭。”
予钧皱眉,直接进了西厢书房:“明珠。”
明珠抬头,见他仍是白日祭礼那一身皇孙大礼仪仗服色,并不似有些体弱怕冷的宗族子弟一般内里加了夹衣或棉袍,玄色织锦绣古螭纹腰带束着暗青海水纹直缀,合体的剪裁装饰在这冬日里愈发让他显得英挺颀正,气宇轩然。
“长公子,可用了饭?”明珠仍然没有将笔放下,更没有起身,只是含笑问候了一声。
予钧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二人日益亲近亲密,怎么此番他在羽林营了值守了三四日,回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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