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钧见明珠眼光诚挚而温柔,在龙凤红烛和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愈发娇艳明丽,心中更想要伸手去抱一抱她,然而纠结了半晌,既不敢伸手,也不敢开口。
明珠见他在烛光下发呆,两颊忽然泛红,还以为他酒意上涌,便关切道:“长公子,是不是酒意又上头了?要不要洗个脸去?”说着便向外叫人:“澄月,拿些热水来给长公子梳洗。”
予钧被她这样一说,脸便更红了:“啊,嗯,好。多谢。”匆匆进净室取凉水洗脸,良久才冷静下来,亦将酒意褪去了许多。待他从净室出来,澄月等人已经将正房里在婚床之外的另一张矮榻上已经铺好了被褥。长风居正房宽阔,房中本来就有一张如同猎场行营中使用的矮榻临窗而设,既非真正成亲,自然不当同床共枕。
于是二人各自梳洗更衣,按照之前的约定,尴尬又平静地在这龙凤呈祥、刺金锦绣的大婚房中,分榻安眠。
次日一早,玄亲王府的嬷嬷过来收元帕,白翎早已预备好混了颜料的鸡血,在明珠更衣时提前染好。此刻将这条元帕拿出去,明珠心里不是不尴尬,只是常年统领帮会,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软弱一面,便没有露出什么羞涩神情。
两个嬷嬷皆是老练人,见到予钧和明珠明摆着是例行公事,彼此之间也是客气而疏离,看见元帕时二人都平静过头了,便含笑说了吉祥话,一齐退出。
待二人走了,予钧便叹道:“只怕两三日间,你我夫妻不和的消息,便能传遍王府了。”
明珠听他说“夫妻“二字这般流畅,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但想了想三书六礼已毕,自己也不必矫情。便放开了些心绪,笑道:“随他们说去。我们又不是真不和。”
予钧侧目望去,明珠晨起已经换了妇人的发髻,面上的妆容亦因着新嫁娘的身份而着意修饰了三分,较之平常的清丽风华,更多了明艳雅致,而笑意盈盈之间,也是难得的温和与随意。予钧也不觉含了笑意:“嗯,你说的是。”
按着婚前的商议,明珠帮务繁杂,二人又分榻而居,房里的侍女便清一色换成明珠的人,甚至连洒扫的小丫头和婆子,也在婚期定下来的时候就暗中安插了几人进来。只是房里既没有原先的王府丫鬟,予钧起居中有些更衣洗漱的事情也就无人料理。虽然予钧沙场百战,又曾在江湖行走,并非样样皆需要人伺候,但官袍礼服、皇孙装束,勾带配饰,到底还是繁琐一些。
至于明珠身边,澄月等人皆是多年伺候,配合默契,手脚麻利,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将明珠从头到脚都整顿完毕,此时予钧还在对着镜子拉后襟。明珠的新妇装束明明比予钧要复杂许多,然而更衣装扮的速度上却比予钧还要快上许多。
明珠心中微感歉意,予钧在这件婚事中对自己的迁就,是连日常起居也一起搭了进去,上前道:“长公子,我来吧。”亲手为他拉平整顿了礼服的身后,又转到前面,帮他整理腰带与玉佩。
予钧口中简单客气道:“多谢。”而澄月等人便各自低头退出。
明珠给他整理腰间玉扣勾带、锦囊腰牌等物,其实手上也很生疏,比予钧自己还慢两分,尤其是那个出入宫禁的腰牌,系带子方式比较特别,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