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颔首:“是,那你又如何得知是渭阳夫人,而非誉国公府的筹谋?”
予钧叹道:“毕竟裴皇后母家尚在,沂阳侯府和太子太傅、詹事府也在,万一太子真的成事,昌亲王的劣势便是百上加斤。誉国公世子慕容辽虽则心机深沉,却是个行事相对求稳的性子。若论这样冒险行事,奇兵精谋,还是渭阳夫人的作风。”
明珠点点头,忽然道:“渭阳夫人跟赤霞派可有往来?之前京郊截杀的事情后来还有线索么?”犹豫了一下,又道,“那次截杀之中有些人的武功和暗器路数,跟一些要紧的江湖往事有关,还是不能放过的。”
予钧忽然转脸正色看明珠,郑重道:“青江之事?”
明珠不妨被他直接叫破,便也肃了脸色:“是。”
二人在车中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便稍凝了凝,彼此皆是玲珑心肝,赐婚以来多次议事甚至同行,默契愈深,有些话即使没说出来,相互之间也是心照不宣。明珠心头最大的忌讳,除了霍陵的安全,便是当年全家在青江被截杀一事。
说到底,明珠不向予钧直言说出的,就是对玄亲王的怀疑。予钧心里也是知道明珠有疑,且一直在暗中追查。但既然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他也不好对明珠多说什么。
予钧郑重道:“明珠,你是不是怀疑,上次截杀霍三爷与当年在青江谋害你全家的事情中,是同一批人所为?”
明珠垂目,静了片刻才道:“当年我父亲带着全家自青江回京,一来是离家日久,挂念父母;二来,便是后来牵连甚广的淮阳矿山案。”
予钧目中光芒一闪:“难道那件铁矿的旧案里,连江寨也有份?”
明珠冷笑道:“若非如此,我外祖父也不至于铁了心要先父的性命。虽说先父少时轻狂离家,混迹江湖,到底也是世受皇恩的将门子弟,哪里能容得下私开矿山、铸兵蓄武的大逆。只是青江之事折损了我二舅父连景瑜,老爷子所受打击着实不小,加上后来霍三爷与鸿溟派各自明里暗里都在追查,连江寨就在矿山的事情上丢开了手。也因为如此,才没在几年后矿山事发时叫朝廷派兵剿了。”言罢,目光又悠悠转回,和予钧对视:“当年矿山的案子,京里的人有没有份,长公子想必比我清楚。而青江出手的人里头,有京城来的人,是确定无疑的。”
予钧脸色愈发难看,之前追查霍陵之事的时候是在泰州捉到了人,押送进京的前一晚却中毒暴毙。肖红尘为此大发雷霆,在天行镖局内部严查了数日。如今仅剩的线索又集中回到了京中,而且他心中最为怀疑的对象,正是玄亲王身边的侍卫首领邵东城和另一个近卫穆洪。
但要紧的是,玄亲王虽然平素行事有许多无情之处,却绝对没有谋逆的心思。如今形势紧张,若是玄亲王想对霍陵不利以防万一,的确是有可能的;但若说玄亲王在十二年前就与江湖人物勾结、私开矿山、私造兵器,他是断然不信的。
“长公子心中,可是有什么疑虑么?“明珠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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