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明察,如今晋王爷年事已高,世子之位却仍旧悬空,京中政局又暗流汹涌,只怕此时晋王府中人的防备之心更重。”
她摇摇头:“无妨,我此行一半是为了追查青江之事的主谋,另一半是则要还上先父的遗愿,将那几件旧物送去晋王府。至于晋王府的人信与不信,又或是如何看待我,并不太要紧。”
萧佐微微欠身:“小姐既然此意已决,属下自当立刻传书叫京畿分堂并碧水别院预备。”
她皱眉垂目,明丽眉目沉静无波,只望着书案上那份墨迹已因年深日久而显得略浅的泛黄手札。默然片刻,又吩咐道:“记得将礼物仔细备下,我要亲自去晋王府拜寿。”
天裕四十七年,七月初九,对于近年来有些冷清的晋王府来说,是个少见的热闹日子。
晋王爷明玉和七十整寿,睿帝钦赐了忠襄辅国匾额,青松玄鹤古画两卷,御制龙泉剑一柄,余下吉祥物品、珍玩器具又复四箱。内侍宣旨时仅这些赏赐传入便用了大半个时辰。
身为宗室之外的异姓勋贵,晋王已经算是位极人臣。只是他五十岁便挂甲归田,晋王府的权势便渐渐减弱。如今晋王的长子明湛昕任正三品工部郎中,次子明湛暄任从三品宗正府长史,二人官位都不低,衙门却不热。正如这多年来晋王府在京中的地位,端贵依旧,只是门庭清冷。
今次晋王大寿,睿帝嘉赏丰厚,王府上下自然是喜出望外,张灯结彩,大摆筵席。晋王亲自下帖子的只有沂阳侯、礼国公、镇国将军等几位故交,几位老爷子安坐中堂闲话当年,叹一句白驹过隙,笑两声人情冷暖。一时间王府门庭虽然热闹非凡,中堂庭中倒是清静安逸。
闲话片刻,府中的大管家靳北忽然脸色凝重地快步进来,到晋王身侧附耳低语了几句,晋王脸色也瞬间变了。礼国公和镇国将军相视,晋王少年从龙,戎马半生,经历过风浪无数,何事值得这般变色?
晋王扶着靳北的手起身,对几位老友一拱手:“几位老兄暂且安坐,我去去就来。”
一路向南厢书房云鹤斋快步而行,晋王扶着靳北的手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靳北吃痛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小心扶着老主人的手肘以免绊跌。
进得书斋,檀木流云鹤纹书案上放着刚刚送进来的拜帖、玉佩、手札。拜帖扫了一眼便丢在一旁,那手札翻开一页,便被熟悉的字迹彻底震住。晋王连坐下也忘了,苍老的手紧紧握着那手札,几乎要颤抖起来。连翻数页,愈发确知是那离家二十余年的幼子手书。这时再去翻那拜帖,眉头便皱起来。一时惊疑不定,一时又心痛如绞,直过了几乎一盏茶时分,才颓然坐下。
靳北一直躬身等候,此刻见晋王神色稍稍平静了些,便小心禀报道:“王爷,今日送礼物和帖子书信的是个年轻人,一口官话字正腔圆,却没有京里的口音。看着身手像是南边的门派,他自称姓燕,说是青州人氏。府卫暗中盯着,见他是到了荣景大街西。那宅子最早是徐国公的别院,后来几次转手,如今的主人并不清楚身份。这几年听说只有管家婢仆在洒扫照管,却并无主家居住。前几日才有车马进了宅子。”
晋王拿起与那拜帖放在同一个紫檀镂花木匣中的玉佩:“老三的字,老三的玉,决计不会错的。那人是怎么说的?真的不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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