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郎少您应该在很早之前就知道阿房小姐患的是无夏症,这种极度罕见的病……无药可医。”
郎铁心两颊处的肌肉紧紧绷住,如果银牙可以咬碎的话,估计此时他嘴里的牙已经一颗不剩了。而王教授的额头上已经见汗了,目光也不敢和郎铁心对视,低下头小心翼翼道:“还好阿房小姐的病发现得早,治疗得也非常早,而且一直都采用了最先进的设备和药物对病情的发展进行遏制,所以阿房小姐的身体状况远比其他罹患此病的人要好……”
他正说着,郎铁心已经忍不住内心的煎熬了,嘶哑着喉咙打断道:“王教授,你直接说重点,告诉我阿房的病情现在遇到了什么难关。你放心,我承受得了,或者……”说着郎铁心冷冷地瞥了眼王教授,一字一顿道:“就算我万一承受不了,也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这么多年你对阿房的病尽心尽力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王教授听了这话才算松了半口气,又咬了咬牙才壮着胆子说出了裘阿房现在面临的难关:“由于长期用药,阿房小姐的肝脏已经受到了巨大的不可逆转的损伤,必须马上停止用药。这样一来对病情的发展将再也没有有效的遏制手段,阿房小姐的生命也将无法延长,如果不出现最坏的情况,比如脑细胞恶性病变或者多器官同时发生病变的话,大约还有五到十年可活。”
郎铁心的脸色瞬间煞白,一旁的裘母先前也只是听王教授隐晦地说了句“阿房小姐的状况不太好,具体结果手术完才能知晓”,此时听到具体的情况,裘母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顿时往地上倒去。
旁边的郎铁心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扶住裘母,也顾不上去安慰,瞪着王教授低喝道:“王教授,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连续的两个“对不对”,似乎是想给自己增加信心。
他不能没有裘阿房,至少他不敢想象没有裘阿房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因为如果没了裘阿房,他不知道还能为谁而活。
而他之所以想要给裘阿房一个“永久的夏天”,便也如同裘阿房给那些宝石小动物取名字时加上“永久的”一样,他不想她死掉,他想她永久活着。
因为永久了,便没有死亡,便也不会伤心,哪怕他是铁石心肠的一个人,他的心里也住着一个渴望夏天而不能得的小女孩,而他原本枯死的心也是因为这个小女孩而在七岁生日那一天重新有了生命。
你给了我一颗心,我便要给你一个永久的夏天。
一个不会凋枯的永久的夏天。
王教授也慌了,赶紧手忙脚乱解释道:“郎少,您……您别急啊,我……我刚才就要说办法的,谁知裘夫人突然……”
“赶紧说!”郎铁心怒目圆睁,毫不客气地喝问道:“什么办法?”
王教授一惊之下也不结巴了,以绕口令的速度道:“在三个月之内进行肝脏移植手术,度过排斥期之后就可以恢复一部分用药,等观察没有问题后就可以恢复完全用药,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用理疗和其它保守治疗方法稳住阿房小姐的病情,保证能坚持到移植成功,甚至……甚至坚持到恢复完全用药。”他也算是豁出去了,先把大话说出来稳住郎铁心,度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此时裘母还没有从神智模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王教授也没有提醒郎铁心肝脏移植也是有匹配要求的,就听没什么医学知识的郎铁心毫不迟疑地斩钉截铁道。
“要我的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