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腌臜的酸腐气味十分难闻。
昏昏沉沉中,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从车厢外传来暴躁的呵斥声,“一个个的小贱蹄子,都给我滚下来……”
随着话音,围布拆掉,一只手掀起帘子,又一只幽黑粗壮大手伸进车厢,动作粗暴地随手一捞,抓住一个女娃,随手拎了出去放地上,又伸进来捞……不过一会儿,十来个瘦弱腌臜的女娃全部丢到地上,那声音开始清点着地上因为摔痛了而哭号扭动的小女娃,“1、2……都给别吵,再吵就丢去喂狗——”
众女娃顿时吓的惊恐望着他,他不以为意,继续轻点,最后对远远站着的一个身着玫红色斜襟曲裙的中年妇人说道:“凤姨娘,这是安牙婆才为你收的,谁看的中眼,自己挑吧。”
“有劳何老大。”那凤仪娘用绢丝帕儿掩着口鼻,在一个比甲褶裙的婢女虚扶着走了过来,婢女对众女娃喊道:“都站起来,让我家姨娘瞧瞧,能被看中是你们这辈子的造化。”
何老大将地上磨磨蹭蹭的女娃一个个拎起来站直了。
凤姨娘一个个地看道:“就这三个吧。”旁边婢女很有眼色地递了一个荷包给何老大,何老大从怀中摸出一叠盖了牙行印章的纸,在名字处留白。
因为这些被被大户人家收去做丫鬟的,主家一般会另外给她们取名字。
婢女接过三张文契双手交给凤姨娘,拿着扫了一眼,便随后交给婢女收起来。
三个女娃从后门带入一个大宅子里,领进一间净房,刷洗一通,换上干净婢女装,除了身体瘦小点外,模样都很周正。
凤姨娘给她们取了名字:琴秀,青竹,斐心。
被买。大多是子女众多且家庭比较贫穷的人家,儿女一多,对于大字不识的人家来说,给孩子取名就是个大难题,一般都是姓氏后面按顺序取名。比如张大,张二……而女子就更随便了,张大丫。张二丫……再说了。女子取再好的名字,到了夫家都会在姓氏前冠以夫家的姓,甚至有时会直接以夫家姓来称呼。比如,x氏。所以女娃一般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三人听到主子给自己如此好听的名字,都面露欣喜之色。
……青,青……一个悠远的声音在青竹识海中轻轻响起。
所有的记忆和意识一片空白。
而这一个“青”字。却是第一个进入到她空白识海的印记。
她低着头,脑海中不断用意识去触碰那个印记。每一次触碰,就带来识海轻微的颤动。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掩盖在那一片空白之下一般。
周围有人在呵斥,可是她却毫无所察,只是本能地跟着别人的指示行事。就像一个没有任何自我思想的木偶。
凤姨娘扫了眼刚刚取名为青竹的女子,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甲上涂着精美的蔻丹。屈着食指抬起青竹下巴,仔细打量一番。啧啧。即便只是十来岁的女娃,脸上却有种让人惊艳的美丽。想了想,或许这样呆愣也好。于是便将这三个女娃交给身边的管事嬷嬷,并吩咐一定要“仔细”教导。
教导的内容只有一个:忠于主子,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主子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一年后,在教导快要结束时,嬷嬷拿出春gong图教了他们男女之道,以及如何去讨好对方……虽说才十一二岁,不过若是放在大户人家,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
如此又经过半年的洗脑,三个女娃都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也调教的非常乖顺了。于是管事嬷嬷便告诉凤姨娘,“可以用了。”
管事嬷嬷走近凤姨娘,微微附过身来,轻声说道:“这两个都是一点就透的,可是那一个,仍旧有些…呆愣…”
凤姨娘嗯了一声,呆愣无所谓,只要懂规矩,听话就行。
视线落在那越发娇艳完美无瑕的脸庞上,忍不住心中一悸,如此绝色,若不是个傻愣的,她还真有点不放心给七小姐呢。
凤姨娘亲自考了三个女娃,都识得规矩,而且经过半年的调理,身子骨慢慢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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