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这里找你,你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顾以言深深看着她,从秦菡的眼里,她看到的不是好奇,是压抑在深处的询问。她说,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个听故事的人,何尝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每个人的路都不同,选择不同,归宿也不同。”
秦菡垂下眼皮,沉默。
顾以言疲惫的闭上眼睛。在人生道路上费尽心力奔跑过之后,她一直想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在国内,她从来没有独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没有一颗能够放下一切,安安静静休息的心。在这里,也许她能睡一个安稳觉。
老人说,人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会不断回忆从前的事。从牙牙学语的岁月开始,走马观花的浏览自己在这个世界经历过的事,见过的人。最后,画面会定格在每一个人最遗憾的那个年月,最思念的那个人。
顾以言想,这大概是真的。
昏暗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爷爷,从小把她和姐姐顾以诺捧在手心里的爷爷;还有父亲,每天回家就会抱着她和姐姐,不停亲,不停喊“小公主”的父亲。她看到自己坐在摇晃的秋千上,爷爷端着相机,不停给她拍照,爸爸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推动秋千,还要叮嘱,别把脚尖点在地上,小心摔倒。
她曾被人捧在手里,放在心上。
直到顾徳全把她骗到酒会上,花言巧语的说服爸爸,让她和时之承订婚。命运的巨轮开始转动。
顾氏被顾德全联合时家的人一步步掏空,爷爷气得心脏病发,父亲难以承受顾氏败在自己手上的重责,跳下万丈高楼。
她和以诺一直以为,叔叔是他们最后的寄托。却在大雨倾盆的夜晚,被自己的亲人扫地出门。
以诺带着她去求时家的人,去求她当时的未婚夫时之承。她远远望着那个伫立在二楼的身影,抱着一丝希冀,以为隐瞒着众人埋下的感情能替她和姐姐遮挡一时风雨。
等来的却是一再的伤害和抛弃。
没有人在他心里是至关重要的,她从十五岁等他到二十四岁。等他肯下楼把她抱进怀里,免她风雨,可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