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02
若以常人见来,高衙内有父权势滔天,便是个好汉子,明打明不能吃了暗亏,好歹绕远了去,休教他沾惹上便是。只大宋一朝,汉人血勇未销,自有一拍脖颈,要将一腔热血都卖了识货的。
赵楚却在其间徘徊,他知不过十年,狼烟烽火遍地,只盼能寻个僻静去处,有三五亩闲田,以一身本领消散许多波折,便在这世间浑浑噩噩过将下去。然则自身也有一腔汹涌烈火,每望能快活一回,这欺男霸女勾当,后世自是有心无力,三五个闲汉便能困他生死不得。自抵大宋,每时不忘砥砺本领,便是西军里好汉如林,知晓他赵大郎名声的,莫不赞一声好汉子,平日青皮闲汉作乱,总也管上一管,不防今日竟撞见林张氏,若无意外,定是水浒世界,又该如何?
不决间,那高衙内只是纠缠,锦儿早寻个由头往见林教头,林张氏左右闪避,众闲汉只是瞧个热闹,嘻嘻哈哈好不聒噪,那高衙内也不怕路人,竟越发放肆。
赵楚犹豫不决,心内又暗忖,一这一身拳脚,乱世里足够自保,眼见太平大厦将倾,若能寻个妥善法子,一面结交了动心不已几条好汉,一面不使高俅算计己身,可谓两全其美。
不防那高衙内洋洋环顾左近,大声叫道:“娘子休再推辞,风景正好,不如作就了美事,便是林教头有甚么能耐,父亲但凡说两句好话,保他个锦绣前程,岂不最好?你且看这路人里,求着俺瞧上眼的怕不有千万,心内情愿了,何必面子上拉不开?”
林娘子又羞又怒,毕竟也是武夫出身,平日来往的,见过不少好汉,瞥一眼低眉垂眼不敢正目来望众人,愤然道:“可惜中原,竟无男儿。”
高衙内嬉笑道:“正是,正是,林教头堂堂一表,论起这嬉戏手段,确是称不得男儿。”
一言未毕,庙前霹雳般陡然一声大喝,斜刺里飞扑出一人,饿虎一般将高衙内卷住往侧厢一让,众闲汉一声喊,死了爷娘般叫苦不迭,行人也有三五百,惊叫往两厢闪去。
那高衙内又惊又怕,他不知甚么干系,厉声叫道:“陆虞侯,看回了殿帅府,不教父亲扒你的皮!”
话音未落,庙前一声冷笑,有人道:“在西军里,把那强似你的英雄好汉,俺手上也不知杀过几千几百,倒要看高俅那厮手段,休走,纳命来!”
呜咽似幽幽作响,扑住高衙内的,正是林冲同乡,唤作陆谦的便是,在殿帅府里充作个虞侯,也有一副好拳脚。闻声,陆谦仰面去看,登时三魂七魄丧了一半,你道是怎的?
陆谦眼内,只见庙前阶上,山岳般立住一条大汉,并不洁白面容,午后日头一般燃燃灼烧,颌下无须,不过二十岁年纪,一只手,竟将庙前炉鼎把住,恍如三五斤石子一般,奋力直往此处丢来。
那炉鼎,本是一双,方才掷来一只,如今便有他手里那个。
此炉鼎,开国年间铸就,一只便有八百余斤,便是滚动,也有千钧力量,那人戏耍一般举重若轻,又狠狠砸来,便是铜浇铁铸的大佛,定然也要粉身碎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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