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摸过晓梦刀了,疚疯长枪拎在手里竟然有些陌生,李落暗自嘀咕,莫非身子骨还没好利落,眼下身板瞧着弱不禁风,倒像个姑娘家。
挥军南下在盟城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仓央嘉禾口中的长老们他一个也没见过,兴许见过,人家不在意,自己不知道,就当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反正等他点齐兵马要离开盟城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大人物出来瞧瞧,稀松平常,就好像是寻常商队离城一般模样,除了本属于大甘的子民,再无人对这支军队有丝毫的在乎。当然,仓央嘉禾还是会来的,如今的她已是行走如常,和常人无异,再加上她那身神鬼莫测的轻功绝艺,李落觉得现如今的江湖中,抛开天火渊雪不算,应该没有人能制得住她,他也不行。
送别的场面有些寒酸,不过这样才好,他不喜欢张扬,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甘的黎民百姓,多少有些耻于见人,人越少自然越好。五万鬼卒,七名天火白袍,这样的实力,纵横当初的天下也都足够,莫说如今。
面具需得还戴着,免得被人认出来。离开盟城,在城门口见到一个熟人,相柳儿定定望着最前的那个人,虽然是一样的盔甲面具,不过她还是一眼看见了他,第二眼大约才看到那把晓梦刀还有挂在战马身后的疚疯长枪。
相柳儿没戴面具,李落一眼便看见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过往恩恩怨怨随着天火渊雪重临天下之后就像是风中柳絮,轻飘飘的没了踪影,曾几何时,他和她,都还曾是左右天下大局的人物,而今名望不再,他还好些,看上去似乎天火的长老们还知道这个天下的凡人里有个名叫李落的人,而她,曾经威名显赫的蒙厥拨汗,是否有后悔当初在极北虚境中的左右摇摆。
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至少命还在,看开些还能自由自在,不比先前那些时候时时需得提心吊胆强得多……约莫许多人会这么想,不过相柳儿不会这么想,她知道,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