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刀能杀人,手指能杀人,唾沫也能杀人,用最少的时间,最短的距离,最小的力气杀了敌人,这就是兵器的真谛。黑剑白刀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多说那一番话,从他肋下流出的鲜血就不曾停歇过,而他也没有试图去阻止伤口进一步恶化,便这么躺着,目空一切地笑着。
“我万万没有猜到最后会是这般结局。”说完之后,他扭头看着离他最近的一具白骨,骨骼修长,但是纤细,如果有精于验尸的午作一定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具女尸,而且骨龄不长,尚且是芳华的年纪。李落知道这具骨骼的主人是谁,说主人有些冒犯,毕竟这具白骨本来就是那个人,一个足以走到黑剑白刀身边,且还奋不顾身挡下攻向李落的半招杀招,最后那一瞥,傲娇中带着一丝调皮,还有点羞涩,偷偷告诉他,“你是太白一族最后一个族人啦……”
话语随风而逝,连一点痕迹都不愿意留下。李落很想哭,鼻子很酸,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他在意的人,和在意他的人都不在了,突然之间,他很后悔,半生戎马,不管是沙场争雄还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李落遗憾过,但从未后悔,但是今天他后悔了。
值么?不值么?泪水还是流了下来,无声无息,其实未必需得哭得撕心裂肺,哭,却不能发出声音的时候,一样能让人肝肠寸断。
他用手撑着身子,想再直起来些,看看神秘人背后的谷梁泪可否还能看他一眼。他不止恨自己,而且恼自己,当石台前纷纷扰扰的争斗归于平静前的一瞬间,是这个神秘人不顾一切地挡在谷梁泪身前,李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只觉得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可惜终究那么做的人不是自己,如果换一换,他挡着黑剑白刀,神秘人挥出这最后一刀,兴许能叫他的心里好受些。
两条腿没有知觉,断了或是残了,李落不甚在意,托着身子蠕动几下,叹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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