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半,哪有这样的大夫。”
冰舒倒没有异色,反而觉得他和以前那些所谓神医不一样,能坦言生死,虽然话听着有些生硬,但至少不会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冰舒,你当心些,别又是个江湖骗子。”
“是啊,你瞧他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还能比黄御医的医术高明?”
“就是,没准是个……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的新手呢。”身畔那人硬生生收回了骗子二字,这还是看在谷梁泪的颜面上。
李落笑而不语,治与不治都在一个缘字上,她若愿意,他自当尽心尽力,至于时辰总会有法子。她若不治,也由着她,少了一个了解断脉之症的机会,日后再想别的法子,和冰舒比起来,仓央嘉禾除了行走不便,眼下倒是还没有性命之忧。
冰舒有些犹豫,倒不是怀疑李落有没有办法医治断脉之症,毕竟已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治不好,死,不治,也是死,她只是被耳旁这些议论声一时分了心,怀疑他的意图。就像方才他所言,医她,说不得只是为了日后救他故友而已,一句全力而为,有几分真心实难预料。在月下春江待久了,就越知道人心才最靠不住。
有人放言能治冰舒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多时,这些月下春江的姑娘都聚到了岸上,莺莺燕燕,倒也好看,只不过都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未免有些让人心里不舒服。冰舒犹疑不定,李落倒没觉得如何,只是身边这些看热闹的人多了,心里便有不喜,因为这些人来此,十个里没有一个是在看他,都是在看谷梁泪,光明正大的,偷偷瞧的,格外叫他不耐烦。李落长身而起,淡淡说道:“不用急着做决定,三思而后行,明个晌午之前我会遣人来寻冰舒姑娘,到时候告诉我你的决定就好。”说完不再多言,拉着谷梁泪出了人群。谷梁泪心里暗暗好笑,被人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没想到他这般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