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院门哐当一声合上了。李落苦笑一声,低头看了看掉在脚下的碎银子,大概有两三钱,这已经不少了,就算是在卓城,这一趟最多也不过是几个铜钱而已。
吹香给的银子不少,不过在她们眼里,自己恐怕比不上那位谢公子一根汗毛吧,所以才会不客气地将银子丢过来,不耐烦地让他走。
李落走了,银子放在门槛角落里,缘来缘去,莫不如此。
盈袖城里香飘满城,但是沿河两岸是不卖酒的,酒楼极少,就是怕酒香混了脂粉的香味,坏了香市的名声。要买酒,须得去城东,那里有十来个酒家,离城门不远,如此一来就算有酒味也能顺着城门逸出城外,不会沾染了盈袖城属于胭脂水粉的香气。
李落身上还是带了些银子的,没有吃饭,他只喝酒,喝闷酒,苦酒,杀人诛心的酒。这样的酒喝起来最伤身,最伤人,也最容易醉。月已初上,那头的香市还热闹着,而城东这里就显得有些冷清。李落醉意朦胧,步履蹒跚,也没有找客栈住下,随意躺在一棵树下沉沉睡了过去,好在天不冷,不至于冻着身子骨。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是刚入睡,也许已经睡了很久,树下的他突然抽动起来,那是一个梦魇,在睡梦里,那个平凡而又睿智的中年男人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把字刻在石头上!没有血流成河,没有伏尸千里,没有烽火连天,没有尸横遍野,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寂和没有尽头的绝望,那是让人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李落拼命地想睁开眼睛,从噩梦中醒来,可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梦里的中年男子不见了,他站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界域,那是一片没有生机,没有变化,单调的更是没有色彩的虚空,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却有一行字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把字刻在石头上!
李落怒吼,却悲凉的发现喉咙里吐不出来一个字,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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