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在船头,中间是乌蓬的船舱,里头是有人的。船工一心操舟,两耳不闻身外事,船头的丫鬟倒是忙碌得很,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显得很机灵,提气脆声和桥上以及岸上的人说着话,娇笑嫣然,忽而巧笑倩兮,忽而皱眉娇嗔,时不时还要进去船舱里传话,端是古灵精怪,更叫人心痒难耐,不知道身后那乌篷里的人儿是个什么模样。
这是盈袖城的花船,自然不比卓城的月下春江,也不如扬南城中烟光桥和疏雨桥之间的百里烟雨,但是胜在接地气,所以这热闹的劲一点也不比前两处差。
李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桥,许是被身后的人挤着推了上去,一路跌跌撞撞,竟然还莫名其妙的让他占了一个好地方,凭栏远眺,船过江,江乘香舫。
很吵,像一千只鸭子在耳边一寸远的地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但是他听不到,好像隔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让这些声音变成了千里之外。
忽地,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便是失魂落魄的李落也被惊了一跳。一艘小船,与寻常小船并无二致,若说有别,当是更显小巧,沉在水里的看不清楚,浮在水面上的却是青竹细编而成,青而翠,颇有几分孤芳自赏,卓尔不群的意味,煞费了心思。
看着桥上岸边这些人群情激昂的神态,大约这艘青竹船里的人非等闲之辈,说不得便也是月春江花船之主的角色,招蜂引蝶,倒也气派了。
身后有人不停地挤着李落,这会工夫也无暇嫌弃他的衣裳是干净还是不干净,有人杵着他的腰,有人想把他拨开,却又被另一边的人挤了回来,还有人在他耳边大吼大叫,他试图往后去,离开人群,可是身后水泄不通,除非施展轻功,要不然决计是脱不了身的。
也许是他向后缩身的举止恼到了那个手持这扇的翩翩公子,却见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向身边一个护卫家丁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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