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稀客,贵客,王爷夜来陋舍,末将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说话间,凌孤眠步入前厅,和颜悦色的看着凌依依和依偎在她身边的凌北然,不知何故,那小娃看见凌孤眠之后微微抖了一下,这才奶声奶气的叫着爹。
凌孤眠上前摸了摸凌北然头顶,只是不曾理会小娃张臂要抱的模样,疼惜的看着凌依依说道:“依依,天色不早了,你先带知儿回去睡,我陪王爷说说话。”
凌依依答应一声,叫来凌北然,向李落告罪一礼,和铃儿出了前厅。回去的路上,凌依依心神恍惚,总有些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不知道是什么,他逗弄知儿时的耐心和温柔,对比凌孤眠的不耐烦,就像是一根刺横在她的心间,下不去也吐不出来。铃儿有感而发,无意的说了一句,王爷还和那个时候一样,凌依依猛然醒觉过来自己心头那股恍惚到底是什么了,时过境迁,他还是他,一如过往,而自己的夫君,自己以为可以相守以沫的他却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爱回家,回家之后不爱说话,更不喜欢将外面的事说给她听,也很少再带她出门去,每天总有忙不完的事,见不完的人,每每半夜惊醒,身边很多时候都是空无一人,而他宁愿在书房似乎也不愿回屋子里,回到她的身边来。
曾几何时,他也是她的夫君,明媒正娶,羡煞旁人,可惜她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怨恨过,诅咒过,埋怨过,做过更过分的事,他没有说什么,承担了他不该承担的罪责和羞辱,安安静静的玉成了她的心意。这些年她感激过,也有过内疚和自责,可是直到今晚,她忽然多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那就是后悔。
凌依依茫然麻木的走着,呆呆的,从前厅往内院去。走着走着,凌北然忽地摇了摇凌依依的手臂,脆声问道:“娘,娘,你怎么哭了?”
凌依依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