锭银子,抵得过半年的辛苦。眼见着邹平渡口的水手船工有事没事的绕着那些个公子女侠边上转悠,万一再渡一次江,说不得也能挣几两雪花银。当然了,若是有哪位女侠艺高人胆大,说不定还能一睹女侠出浴的美景呢。
再后来,有北府大族举家南迁,车水马龙,光是细软就有十几辆大车,女眷下人多到百余人众,引来了不少各怀心思的人,一个个如同那些闻着味的苍蝇,毛遂自荐的,吟诗作对意图搭上东床快婿的多不胜数,有真风流的,也有装风流的,千奇百怪。
李落也见过江湖人快意恩仇,在这昆江岸边动刀动枪,只要有一壶酒,就能话一个江湖儿女情长意短的故事来,再添上几个了不得的江湖绰号,听上去也是响当当了不起的很。有男的追女的,竟也有女的追男的,不曾想原来这人也有这么闲的时候。
渡口每天都有故事,每天的故事都不一样,有琐碎,有新奇,有豪迈,自然也少不了别愁离恨,伤心人有伤心事,伤心事里伤心人。
但这些和李落并无相干,他每天只是勤勤恳恳的做着搬工,领了钱吃饭,剩了钱喝酒,看的多,却没有进心里去,如果当这些身外事都只是身外事的时候,旁观睹物,没有一处与自己相干,那也是一种寂寞。
寂寞这种事,总是叫人在觉得它存在的时候,然后又寻些事端出来,而多半都是无妄之灾。李落从渡口打了一壶酒,价钱未必最高,却是邹平渡口最烈的酒,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再烈的酒入喉而过,也不比白水多几分味道,而且这几天更是如此,闻着酒味烈的刺鼻,喝到口中也有辛辣,但一旦入腹,转即就没了踪影,只是多去解手几趟,莫说醉意惺忪了,连微醺都难,喝的越多,除了腹胀没半点异常。李落也是无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莫非连着最烈的酒也变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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