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落这一声多谢,到底还是生分了。
进了屋子,桑木做的桌椅板凳,一应诸物能简则简,算不上苦练修行,不过比起苦行僧也强不到哪里去。
尚黎请李落落座,李落也不客套,随意坐了下来,其余诸人都没有入座。尚黎沏好了茶,端了过来,五人里只有李落接了茶,剩下的俱都没有动,钱义能忍着没有将茶杯里的茶泼到尚黎脸上已实属不易。尚黎神色落寞,一言不发,忍受着钱义的怒视和旁人审视的目光。
李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桑茶?少见,味道果然清淡。”
尚黎答应了一声:“不知道合不合大将军的口味。”
“哈哈,我有什么口味,就是山泉雨水也都一样喝的。”李落随口回了一句,让尚黎心中百感交集,当年与李落南征北战,同生共死就不说了,同甘共苦也是不少,一块干粮,一碗清水的日子都是寻常,在李落身上,何来什么口味之说呢。
“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钱义忍不住冷喝一声。
尚黎苦笑,道:“说什么?说的再多都改不了我是个逃卒的事实,错在我,大将军要打要杀,尚黎绝不求命!”
“你还知道你是个逃卒!?那你知不知道当年秀同城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大将军险些也死在秀同城,还有朱智,”钱义面罩寒霜,厉声喝问,“有本事你去九泉之下找他去说!如果军中将士都如你这般自私自利,那这兵谁来当?这仗怎么打?国怎么守?”
尚黎猛地咳嗽起来,脸色阵青阵白,悔恨内疚遗憾,诸般情绪尽都聚齐了。
“归隐山野,好自在,你就没有想过没有大将军,没有牧天狼,你尚黎不过是一介凡夫,充其量就是个江湖客,不说大将军对你的知遇之恩,那些埋在地底尸骨都凉了的弟兄,我就不信没有人救过你的命!”
尚黎摇摇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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