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瞪了抱诚一眼,不过也没真个责怪自家书童话多,自谦笑道:“区区小吏,比不得大人巡检天下的气魄,不足挂齿,都是以前的事了,说出来徒然惹人笑话。”
“这是何故?”
“哈哈,也没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寒生早就辞官啦,如今就是一介布衣,闲云野鹤罢了。”
“兄台好胸襟,佩服。”李落赞道。
男子摆了摆手,连称不敢当,笑道:“小生游历四方,闲人一个,刚在街上听到大人一句法制自作为,礼文争僭拟,深得我心,冒昧之处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兄台言重了,既是同道中人,何来冒昧。”
“久闻壶觞美酒名扬天下,刚来仪狄城就遇见大人了,哈哈,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字好诗更好,不知寒生是否有幸请大人同饮一杯屠苏美酒?”
李落看了一眼白新晴,笑道:“虽是萍水相逢,但也有缘,这杯酒算我请兄台喝。”
男子执意不允,知己难寻,定要做东,就听白新晴娇笑道:“别争啦,就让民女请两位大人喝酒吧,民女这里别的没有,屠苏酒多的是,尽管放开了喝,那位小英雄,你也一起来吧。”
抱诚咧着嘴嘿嘿傻笑,让一个妙龄女子叫上一声小英雄,顿时就觉得飘飘然起来。男子见状摇头苦笑,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书童,丢脸丢到家了。
李落本欲辞行,转了一圈又回了酒楼,白新晴温了酒,小汐备好了小菜,几个人杯来盏去,好不惬意,不多时一坛屠苏就见了底,美中不足的是抱诚好几次想尝尝屠苏酒的味道,都被男子喝止了,嘟着嘴生闷气,惹得白新晴和小汐娇笑不已。
言谈中李落得知男子姓席名泊然,前些年武陵州试中过三甲榜首的博学之士,在武陵州颇有名气,后来未曾参加殿试就有了官身,有鸿鹄之志,兼又才学过人,官运亨通,没几年便升任边波府同知,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