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抹去。李落闭着眼,只感觉谷梁泪掌心温软柔滑,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抹来抹去,说不出的舒服,只盼她永远别停。
过了一会,谷梁泪道:“好啦,只要不是有心查看,别人一定认不出来。”
李落想了想,道:“我头颈中也得抹些尘土才是。”
谷梁泪笑道:“谁瞧你头颈了?”随即会意,李落是要自己伸手去抚摸他的头颈,随即伸出玉指,在李落额头轻轻点了点,低声说道,“风狸还在,好个没羞没臊的王爷。”回身上马,一声唿哨,缓缓前行,突然间忍不住好笑,轻轻笑出了声。
李落脸皮发烫,心虚的偷偷打量了风狸一眼,忙不倏转移话题道:“风狸,你是头一回偷衣服吧?给他们留银子了么?”
风狸绷着脸,淡淡说道:“留了。”说罢一顿,反问道,“二公子难不成以为我以前做过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李落讪讪一笑,自讨没趣,风狸平时少言寡语,竟也是个牙尖嘴利不吃亏的主。
黑夜之中,但听得三匹骏马的马蹄打在官道上,清脆悦耳。李落向外望去,月色如水,泻在一条幽静的官道上,轻烟薄雾,笼罩在道旁树梢,远处景物便看不分明,谷梁泪的背脊也裹在一层薄雾之中。卓州尚寒,掖州其时已算初春了,野草花香忽浓忽淡,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欢畅。李落久未饮酒,此刻情怀,却正如微醺薄醉一般。
谷梁泪不再催赶骏马,脚程渐渐慢了,行了一程,转了个弯,来到一座大湖之畔。湖旁都是垂柳,圆圆的月影倒映湖中,湖面水波微动,银光闪闪。
赶了好久的路,三个人停下来歇息片刻,风狸自顾离去,去捡些干柴回来。李落拴上骏马,又是打水,又是取下行囊,忙忙碌碌,却不愿谷梁泪插手。
谷梁泪面带轻笑,静静的看着李落,月光如练,纵然乔装打扮也掩不住那抹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