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加提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顷刻间,呼衍加提从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瑶庭小卒变成了一支二十人骑兵小队的领将,虽然这个将军有些名不符实,但总归不再是以前那样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现在需要呼衍加提费心的是怎样才能让同样为降卒的瑶庭将士安分守己,乖乖在自己身边听令,至于李落的任其去留,此刻连呼衍加提都有些嗤之以鼻,不明白李落为什么心肠这么软,在呼衍加提看来但凡这些想离开军营的,就和那些宁死不降之人一样,罪该论斩。呼衍加提心思飘忽,却忘记了李落下令杀人时的平静。
这就是人心,亦是人性。上兵伐谋,驭下伐心,只是这样的手段让李落自己也觉得有些不甚舒服。
大军稍事修整,顺便将瑶庭这处屯兵之地的钱财粮草洗劫一空,呼衍加提几人见状不由自主的眼皮跳了跳,这哪里像什么出征大军,比起肆虐草海的马贼下手还要狠。数名瑶庭降卒只觉得如果不是军中将士要轻装简行,就连地上的枯草和地皮都能被这些大甘兵将搜刮一空。
不过李落许诺给这些降卒的钱财分文未少,也不见营中将士有什么眼热嫉恨的神色,让这些提心吊胆的瑶庭降卒稍稍安心了几分。
天亮之后,大军开拔。
草原的日出波澜壮阔,漠北以草海为名,日出之时既有海的瑰丽,也有山川的柔美。
但见朝阳从绵延起伏的丘陵山脊冒出了头,寒气伴着丘陵在初升朗日下褪去的阴影,转眼间消散于无形。远处天地相接之处,枯草镀上了一层光晕,宛若烟霞,娉婷袅袅,一望之下就觉心旷神怡,一揽天地小。
不过天地小了,人和马也变得更小,就算有四万将士也是一样。
众将拔营,收拾停当之后便即策马前行。刚走出不到百丈,李落忽然顿了一顿,伸手摸了摸后颈,轻轻咳了一声。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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