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颜色深浅不一的兵刃。有些兵刃是完整的,有些兵刃上面还有豁口,来不及擦拭的,还沾着斑斑血迹。
在这个兵棺之上安置的是死去的良将悍卒,生前要么勇冠三军,要么慷慨赴义,无一不是深受军中将士爱戴之人。
谢兵之礼,不是官家的堂皇公文,也不是说书先生的信口开河,更不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捕风捉影,而是行伍中这些没有死的袍泽弟兄对亡者深深的敬意和怀念,入不了朝堂,载不了史册,却是军营里最重的礼。
太叔古出身富贵官宦之家,当然从上一辈口中听说过军中的谢兵之礼。谢兵之礼和死去的人身份无关,就算是九五之尊也未必能配得上谢兵之礼。
太叔古有些忐忑,眼前这些兵卒将士平日里或许都是仰望着卓州太叔这个庞然大物,可是眼下,看着一位位肃穆苍凉的军中将士,太叔古竟然有了一种胆怯的感觉。
李落伸手按住太叔古肩头,缓缓说道:“太叔兄,送少师大人上棺,我们抬他入营。”
在李落的手按上肩头的刹那间,太叔古镇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李落眼中的温色,重重点了点头。太叔闲愁宁死不降,如今魂归故里,怎能让自己这个亲侄儿落了颜面。
太叔古从公孙小娘手中接过黑布包囊,轻轻放在兵棺上。
解开遗身上罩着的黑布,太叔闲愁显得安详,甚或是从容。脸色已经青黑变色,脖子上布满了尸斑,不过没有腐烂,该是被人用药炮制过,只是不知道蒙厥此举有什么用意。
太叔古看着太叔闲愁平静宁和却又傲意自在的面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这一滴热泪,喃喃说道:“叔父,我带你回家了。”
李落扬声喝道:“起棺,送太叔闲愁回营。”谢兵留名,入营前直唤其名,这是生死磊落的意思。
“送太叔闲愁回营!”一声声呼唤,苍凉中带着豪迈,响传在掖凉州这片土地上。远山红日也顿了顿,静静的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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