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不惊,给人一种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错觉。
琮馥座下战船当先领路,身侧微微靠后些跟着两艘战船,其余两艘战船断后。
五艘战船滑行在海面上,安静的近乎妖异,只能看见侧翼战船时而隐入浓雾,时而又冒了出来,虚虚幻幻。
琮馥一眼望去,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心,就怕侧翼战船钻进浓雾之后再也出不来了。
琮馥抬头看看天色,头顶雾茫茫一片,弥漫的白雾中透着一丝丝阴气,该是浓雾中的水气凝结而成。
阴气时聚时散,变化无方,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着这些迷雾。
琮馥叹了一口气,头顶天色难辨,只知道天亮了,可是航行方位一应诸物都难以分辨,只能凭借在海上漂泊多年积攒的经验和海流方向,再参照昨夜的风向滑行。
琮馥懊恼的捶了捶头,雾大也就算了,竟然连一丝风都没有,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只盼望着莫要偏离航线太远就行。
雾中仿佛整个时空都静止了,不见风,不见游鱼飞鸟,只能看见这些雾气在周而复始的变化。
一行人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时空,死寂中带着无尽的压抑,就连往日活泼的鸠彩儿也收起了歌声,神情凝重的四下张望戒备。
李落几人站在船舷边,运足目力,打量着浓雾中时隐时现的黑影,到了近处才知道这些雾中黑影只是多凝聚了几道雾墙而已。
李落神情依旧清朗,不过心中亦有些无可奈何,每逢大雾,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就在这时,莫争言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喝道:“你们快看船下的水面。”
众人急忙顺着莫争言的目光看了下去,入目幽暗黑沉一片,但同样也很平静,似乎瞧不出有什么异状。
不过几个心思敏锐之辈已经瞧出不同寻常的地方来,船下的水,仿佛成了死水,船只滑过的时候会刺破水面,泛起几圈涟漪,但没飘出去多远,这些涟漪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