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见陈远毫无意动,悠然道:“外面那苏寒原名山孤寒,和苏春水是表姊妹,幼时两小无猜,后来苏春水入了慈航静斋,她便随上官小仙去了长安,更是连名字都改了。”
“苏寒是女人?”
陈远大吃一惊,他回想苏寒一举一动,半点不像,不过她衣领极高,遮住了喉咙,看不出来,本以为是个人爱好,现下想来,却有几分疑惑。
“正是。”葛蓝苗笑吟吟道:“不过她自幼被充作男儿教养,也喜欢……”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女人,尤其是她表妹苏春水。”
陈远笑了笑,似是全不关己事,转身出了房,踏过猩红毯,来到三层外面平台上,苏寒正抚栏下望。
此刻心中存疑,瞧她身形果然苗条的过分了点……
陈远定了定神,走过向下看去。
一层舫首上,一张小几上摆了一尊香炉,镇了一张雪光纸,插了三根半尽线香,烟气缭绕中,两个人正抱头痛哭。
一个少女半趴在舫首上,满身珠翠,看不清容貌,泣声如杜鹃啼血,一个少年站在冰冷的秦淮河水中,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旁边放了一盏琉璃绣球玉光灯,发出微弱的光来,照在落下的雪花上,照在两个人哀痛的脸上,照在流下的泪珠上。
那少女恸哭道:“爱哥哥,老太太呢?”
那少年眼中流下泪来,呆呆道:“死了……”
“那太太呢?”
“死了……”
“那玉姊姊呢?”
少年沉默了,泪眼迷离中,舫中奔出两名高大仆妇,用力分开两人,拉着那少女便要回舱,便在同时,画舫一动,向河中深处驰去。
那少女拼命挣扎,奈何力弱,半委在雪上,被拖着,哭泣着:“爱哥哥……爱哥哥,赎我!爱哥哥,你要记得赎我啊!”
那少年提着灯,在河水中一步步向前,痛哭道:“云妹妹!云妹妹!”
黯然**中,一道身影突然从三层飞下,“砰”地一声,重重落在甲板上,那两个仆妇被震的东倒西歪,画舫也立时止住。
那少女泪眼瞧去,却是一名少年,青色衣,青色剑,平和的脸上眉毛斜斜飞起入鬓,显出几分精华来。
正是陈远。
陈远不理其他,先弯腰将那少年提上船来,再对那两仆妇说道:“还请将这位姑娘扶入舱中。”
他话语虽平静,那两个仆妇刚才见了那般威势,哪敢违背,老实起身,恭敬将那少女当先扶了进去。
那少年半身湿透,瑟瑟发抖,嘴唇发紫,眸光却颇为明亮。
陈远对他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一阵水汽升腾,少年只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子登时暖和起来,他低头瞧了瞧干了的衣衫,顿时充满了惊奇之色。
陈远却是微微一怔,放开手,向上招了招,苏寒跳了下来,懒洋洋道:“你要帮他们?”
“本来是你请我喝酒的,最后是我付了青梅酒钱。”陈远笑了笑,看着她,细听之下,声音却有一丝不自然的地方。
苏寒呆了呆,大笑道:“好罢!我便帮你出了赎资。”
她又摇摇头道:“这位祭雪的海棠姑娘怕不只是银子便可以的。”
陈远问那少年道:“你意中人以前是甚么身份?”
少年脸色通红,嗫嚅着道:“不是的,静云以前是侯门公女,因罪……”
三人走入舱中,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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