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眼神询问她是否愿意。
木棉对着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很快就出来。”
他点头,段自毓上前推着轮椅,也许,就因为这个人是木棉的表哥,连清和并没有拒绝。
室内,又是尴尬的静默。
段宝璋略微沉吟下,说:“连先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知道他要说什么,木棉直截了当道:“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的事没人可以干涉,我要和谁在一起,更是我的自由,希望您能理解。”
段宝璋皱皱眉:“我是为你好。”
“那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木棉的冷漠,让段宝璋有些难以接受,“我是你外公!”
“外公?”木棉垂了眸光,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在我需要亲人的时候,您在哪?”
段宝璋想要解释什么,她却微笑着说:“想找到我,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当年我父亲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媒体每天都会有关于我们家的报道,您真的不知道吗?我想,那时候您不出现,是怕我和父亲抹黑您的名声吧。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视频火了,大家都在说有个姑娘大提琴拉得还不错,您会想要认回我吗?”
她口吻平静,像在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一个人久了,也就习惯了,所以,现在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过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朝他鞠了一个躬,她转过身就要推开门,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
“你不认我可以,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母亲呢?”
木棉的脚步倏地滞住。
段宝璋的态度愈发深沉,声音里还是掩不住对商倪的怨与恨,“她为了他,连命都搭上了……我的女儿又有什么错?”
木棉停滞几秒钟,毫不犹豫的推门出去。
段自毓和婉琰就等在外面,看木棉表情就知道谈得很不顺利。
段自毓望着她,颇有些语重心长道:“木棉,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你母亲带给他的打击太大。”
木棉轻笑一声,说:“我想我和他的不同就在于,我是活给未长的,不是过去。”
而教会她这一切的,恰是她愿意用一生去回报的男人。
段自毓深深望她,“木棉,表哥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我知道,谢谢。”木棉由衷的说。
虽然现在还不能把他当成哥哥一样对待,但做为朋友,她是感激他的。
段自毓一笑:“走吧,我送你们到门口。”可这时他突然来了个电话,“抱歉,稍等。”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婉琰站在木棉面前,抬眸看看她,良久出声:“上次的事,我该道歉,然后……谢谢。”
木棉摇头,“你那天说得都没错,我的确是没有考虑到别人。至于感谢,那就更不需要了。因为,你是真的非常优秀。”
做为一位年轻的大提琴手,婉琰取得的成就是毫无疑问的,木棉着实也是佩服。
木棉的褒奖,让婉琰颇为意外,她怔怔地看了她几秒钟,才慢慢低下目光,“这么多年,我听到过太多的赞誉,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让我觉得我是真的成功了。”
木棉轻笑着上前去,主动拥抱了她,婉琰一僵,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可同是,又有些久违的被她遗忘太久的温情,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木棉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和自毓真的很般配。”
婉琰的脸突然红了,低下头,“你和连先生会平平安安的走下去的。”
木棉咬着唇,笑着说:“我也相信,我们一定会的。”
两人送木棉来到大堂,连清和正在那里打电话,看到她便收线,盯着她发红的眼睛,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都解决了?”
“嗯!”木棉朝他微笑,“解决了。”
“那好,我们回家。”
“好,回家。”
婉琰看一眼站在身前的男人,难得主动过去靠上他的肩头,双眼凝望驶离的车,喃喃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相反,她才是有资格去怜悯和施舍的那一个呢?”
她目前拥有的,是好多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的——一份忠于自己的事业,一段至死不渝的情。时间对于她早已失去意义,她的一天,足以成就平凡无华的一生。
所以,谁才是值得被同情的那个?
段自毓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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