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深坑,那是昨天晚上红箭落地之处。今日道庙众人几乎都在为了填平铺整这里而忙活着。
而在东北角的刘子安房中,他和妹妹嫣识正悄悄的谈论着。
“哥哥的意思是?去向南方?”嫣识手里左手紧握着茶杯,焦急的盯着刘子安。
“嗯。或许需要些时间安顿,但我想靠近皇都近一些。”刘子安脸色淡然,昨晚虽说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可并未伤及什么地方。
“那天夜晚之后,我便记住了那群人的模样。”他端坐在桌旁,思绪却不在这儿。“特别是那个领头的手持长戟的家伙。我翻便了道庙内能够找到的所有典籍珍藏,却没有任何收获。我很是失落,直到昨天晚上。”
“那从红焰中慢慢起身的红衣人,袍子上满是奇怪的符印术式。我想我再火光的映照下看得很清楚。和我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任何差别。”
说完,他微微低下了头,看着茶杯里漂浮的片片茶叶,若有所思。
“可是哥哥并不知道那箭是从哪里来,由谁射出的不是吗?”妹妹嫣识顺着刘子安的思路问道。
他抬头望向妹妹,仿佛听不见不远处填土埋坑的嘈杂声响,缓缓说道:“确实如此。可是今日城主来访,与庙主谈天之时说道。卫兵们在搜索城外之时,找到了一片似乎发生过战斗似的狼藉。那里残留下了和乱葬岗一般的红焰气息,还有,一缕掉落的官绸。城主还为此焦虑不已呢。”
“官绸?从最南边楚国仅供而来的珍稀品怎么会出现在城外?那不都是皇都之中的达官贵人们才能穿着的吗?”
刘子安微微一笑,说道:“与那二人分手时,他们言语中隐含着要去寻到放箭人大打一场的一位,我想这片官绸便是在为此而留下的。如此看来,既然这二者之间有着这般联系,就不得不去一趟皇都了。”
嫣识听罢,忽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裙摆上的些许皱褶,也露出笑容迎向哥哥。
“虽说有些舍不得道庙里的这些家伙,不过还是得走这一趟。”
刘子安摆摆手,换上了一副更为凝重的表情。
“我一人去便是了,你留在昆沙城中好歹也有城主照顾。一路上风餐露宿,若是横生一些个枝节,免不了的会舞刀弄枪起来。到时候就不好处了。”他担心着嫣识的安全,坦然说道。
“可这是我与哥哥存活至今唯一的理由,我若是让你一人独去,自己在这城中等着消息,那又和旁人有什么区别呢?我要和你同去!”嫣识一下叉起了腰,皱起眉头。
“正因为如此,你我的性命才更加的宝贵。我不舍得让你跟我一起去冒险,是因为要找到他们再复仇有很多手段。我只是去实践其中一种罢了。你留在城中,无论是从书中,从来往过客里寻找些蛛丝马迹,或是托城主为你寻一位师父带你踏进修行的大门,积蓄实力都是可以的。你若是修行得当,我定会带你一同去和那些人好好叙叙旧不是吗?”
刘子安尽力的劝说着妹妹,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摇头,自己再不断地例举出各式各样的道理。
天就这般慢慢黑了下来。
外头的虫鸣慢慢起了,就与悄悄蔓延的夜色一般。
道庙里的人们依旧聚在一起,吃着从萝卜咸菜到大鱼大肉的一应菜式。谈论着后院终于填补完成的大坑,回忆着昨晚诡异的爆炸声。
只有刘嫣识一个人闷闷不乐,撅着嘴不看哥哥,闷头刨着米饭。
老道士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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