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静静的说着。
这些事情,像电影情节一样,殷时修做出选择时的淡然平静,此时还能震撼eric的心。
苏小萌听着,心脏跟着抽紧。
“风险大的,需要漫长的时间和难以想象的柔体折磨。他的身体能不能经得住大大小小的手术以及药物治疗的损耗,都是个问题……”
“你猜……他选了哪一种?”
苏小萌揪紧eric的衣服,这……怎么选?
哪一种都是折磨,哪一种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要活下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eric知道苏小萌心中所想,喃喃道。
苏小萌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抹了下鼻涕, 她道,
“第一种……对吗?”
“……为什么?”
苏小萌闭了闭眼,神情显得痛苦异常,“第二种更加受折磨,漫长的时间……他要怎么熬啊……?”
光是想着就觉得痛……
她了解殷时修,他这样的男人,要的不是多长的生命,而是有质量的生命。
将时间耗费在治疗上,让生命变得冗长而枯燥,不会是他的选择。
哪怕会缩短二十年的生命……
他要自己像个巨人一样站着,而不是像缩在壳里的乌龟。
可……二十年啊……
苏小萌鼻子一酸,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能够陪伴彼此的时间一下子就――
“他选了第二种。”
“……”
苏小萌心中那小家子气的儿女情长都没能抒发完……便被eric的话给打断。
愕然抬头,几乎是哭肿了眼睛对上eric……
eric水蓝色的眼,带着些羡慕,
“他选了第二种,小萌。他连想都没想就选了第二种……”
“……”
“他说,他已经比你大十三岁了,若是再少上二十年……实在太短了,他舍不得。”
苏小萌闭上眼,泪水顺着脸庞淌下。
她捂住自己的脸……
无论多久,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自觉的低估着他对自己的情意。
“你看……他躺在那儿多痛苦……”
eric说着,“可他就是要这么顽强的挺下去,他想活下去,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让那些害他至此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他就是想见你。”
“……”
“每次进手术前,他要念上几遍你的名字,快清醒的时候,也念着你的名字……”
“你看,他躺在那儿,像个死人似得动也不动,可梦里全是你……”
eric说着也哽咽了起来。
平时就陪在殷时修身边,也没这样的感触,这会儿同苏小萌说起时,心却跟着揪紧般的痛。
“你还记得那次的恐怖袭击事件么?”
他问着,但即便苏小萌不回答,eric也有答案。
不仅是苏小萌,殷时修,还有他……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忘记那一次的恐怖袭击事件,像是要把伦敦的天都烧红的一场大火……
eric头侧了侧,看着病房里躺着的殷时修,
“他现在做的事情,就如你当时做的事情一样,顽强的想要活下去……”
“懂,我懂……我懂……呜呜……”
苏小萌哭着应着,哭着点头。
那时,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殷时修,父母,孩子,其他的一切不是不重要,只是那一刻,殷时修是她最坚强的支撑。
眼泪抹了又抹,脸颊都擦得疼了……
不能在这里像个无用的傻瓜一样,泪水苍白而无力,除了用来宣泄情绪一无所用。
他还活着……
起码, 他还活着。
这,已经是所有不幸中的万幸,大幸。
这,就已经足以让她原谅之前经受的所有苦难。
“e,eric……”
“恩?”
“我,我要,要见他的主治医生……”
“……好。”
“我要知道他的详细病况。他真的还活着呢……就在这一堵墙后头,用力的呼吸……”
苏小萌拽过eric手里的帕巾,狠狠的抹了一把脸。
她扶着墙站起来,还是这个位置,还是这块冰凉没有温度的玻璃,再看里面躺着的人……
小萌同样的心痛,但心里已经不再是坠入深渊般的绝望,而是……拨开云雾洒下的希望。
那副如柴瘦骨,不再虚弱的吓人,而是强悍的让她感到震撼。
时修,那时你在大火烧尽后的教堂废墟里找到我时的心情,是否就如我此刻尝过生离后,眼里再映入你身影时的心情一样?
你看……
你这个人啊,有多坏?
这世上哪里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像你这样对我,对我那般好,又对我这般刻薄。
打从一开始,你我的相遇,就是一场难以算清的账。
我总是这么觉得,如今回首看来,似是只是我这么觉得。
你这精打细算了半生的男人,即便是情爱一场,这笔账,你的心里也是算的清清楚楚吧?
你对我的好,要从我身上讨回,你让我尝到的甜头,也不肯让我对你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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