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妈这样
再不济,至少至少也要在一起吧
生也好,死也好。
“殷时修死了,你以为还有谁能护得住你们我不怕告诉你,我能弄死他一个孩子,就能再弄死两个”
暮色垂下,苏小萌一手拉着双双,一手紧紧拽着煌煌,她把孩子们压在自己的身后。
可这窄小的身板又哪里挡得住两个孩子的身形
殷时青凶狠得意的神情,仿佛是戴了青面獠牙的鬼神面具。
那獠牙上甚至在滴着血
牛鬼蛇神,从他的身后出来,手里拿着长刀,拿着最可怕的刑具。
“殷时青你疯了么”
小萌挺着胸膛,冲着殷时青喊道,一双鬼灵的大眼四下里看着,想要找一条能带着孩子逃脱的路,就算自己逃不了也总得让孩子能够逃脱。
“殷时修不是自以为自己很厉害什么都能算的透我看他有没有算到今天他的妻儿会尽数惨死在我手上”
“殷时青,你觉得你杀了我们母子,你就能安然无事你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律的制裁殷时修不也这样说可我还不是站在这”
那青面獠牙冲着苏小萌就扑了过去
“啊”
“哈哈”
“小萌双儿,煌儿双儿”
“醒醒”
略显粗犷沙哑的声音不轻不重。
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因梦靥而生出的虚汗几乎浸透了殷时修身上的衣服。
汗水渗进左肩的枪伤处,痛的殷时修蹙起眉,眉心处汗水顺着鼻梁往下滑
还算干净的屋子,湿气重,空气里似乎都飘着盐的味道。
殷时修此时的意识还有些模糊,神志也算不得清明。
只是心理莫大的恐惧将他催醒
惊恐占据了他此时的满心满脑子。
不大的双人床床板硬实。
殷时修微微侧首,头都疼到不行,仿佛有重榔头敲打过似得。
模糊重叠的视线里,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男人站在床边。
灰色的t恤,下身穿着白色大裤衩。
很普通的长相,五官布在略显黝黑的脸上,平坦无奇。
殷时修试着去回忆一点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信息。
“清醒点了么”
男人问,语气有点冷硬,也冷漠。
殷时修眼睛闭上,脑部神经抽痛,眼睛睁开,一切事物又没有焦距似的模糊。
身体像是被车轮子反复碾压过一般,疼痛,无法动弹。
他闻得到混在咸湿的空气里的消毒水味。
而这会儿他的手上也的确插着药用针管,床头上的支架上挂着三四袋药水。
这里不是医院但
“不要乱动。”
男人见殷时修想要动弹,出声制止,
“放轻松,还记得么我们从游艇上跳下海。”
“”
殷时修试着放轻松,视线慢慢定在天花板上,模糊的景象这才慢慢变的清晰
慢慢的,记忆像破碎的无数碎片一样,被他小心翼翼的一片一片拾起来,再慢慢的拼凑成一副具象的画面。
墨染过般的,没有生气的眸子,慢慢现出一点漆黑的晶亮的光。
惊慌的神情也从他俊朗的面孔上褪去
男人见他神情定下,搬过一旁的椅子,安然坐下,
“这是第十六天。你昏迷的第十六天,你身受枪伤,遭海水浸泡导致了炎症,失血过多又呛了水,跳下游艇后,游艇爆炸的点离我们太近,碎片扎进你身体,当然我也没好多少”
男人耸耸肩,掀了一下他自己的t恤,胸腹还是新鲜结痂的伤口,不难看出当时情况的严峻。
“你的左臂暂时不能用了,大腿神经被割伤,如果想要好好的站立,需要更好的治疗环境和治疗水平。”
“”
“而这些,是我暂时做不到的。”
殷时修缓缓闭上眼,身旁的男人,他知道是谁
男人耐心的把他的伤势,病情以及当日后来发生的事情悉数给殷时修理了一遍。
殷时修静静听着
只是听着听着又不禁走神,心下的焦急再难掩饰,他打断了男人的话,径自问,
“我的妻子”
“比你现在想象中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