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二十来里路程了。
宋致远见此刻时近黄昏,夜幕开始四合,景色也不再清晰。此时再去查探,多半也找不到多少线索,便索性就在扬州找了家旅店住下,等明日天色亮了再作打算。
因“武尊”毕玄与“天刀”宋缺邀战于此,如今的扬州也步了长安的后尘。四方宾客云集,正邪、华夷咸至,盛况不下中秋之期。不过有了长安的前车之鉴,管辖此城的少帅军早早地将城中的普通百姓给迁走了,留在城中的,除了前来观战的武林人士,便是有一技傍身的奇人异士。当然,也还有悍不畏死,想着趁机大发一笔的某些商旅贾人。
宋致远望着这座曾经繁华美丽的城市,不由幽幽一叹:乱世之中,百姓苍生不过足下蝼蚁,生命毫无保障,生存状况,比之之前的盛世,相差何止千里?
不过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乱世之后,方有大治之时。宋致远并非圣人,虽有万千感慨,却不曾动摇他半分。他只是一个人,无法改变、也不会去试图改变这天下大势!
他只想保护住自己在意的人或物,再无他求。
“咦,那是……”
宋致远正感叹间,前方转角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宋致远眼力虽好,却也只见了个影子,只觉得那人很是很是眼熟,心中不由一奇。心下一动,他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番,决定跟上去探探究竟。
他如今身为半步宗师境界的高手,天下间除了有数的几尊宗师,谁又能奈何得了他?所谓艺高人胆大,便是如此。
宋致远隐匿了身形,一路跟上那个人影,只觉越看越熟悉,却又偏偏叫不上名字。心思百转间,已来到了一处大宅中。
宅子早已人去空,但尚能看出其豪华气派的样子,想来主人是受即将来临的大战影响,出门避祸去了。
房间里,跋锋寒与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相对而坐。房间里气氛凝滞,似乎有暗流涌动。
“你这次约我来,究竟有什么事?”跋锋寒望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眸中难得的闪过一抹愧疚的神色。
“我约你来,只是想问一句:你心中可还有我?”芭黛儿痴痴地望着跋锋寒,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爱慕与痴迷。
两人在大漠上生活的那一段岁月,她至今未能忘怀。跋锋寒的狂傲,冷绝,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与多情,都曾经让她为之着迷不已。为了这个人,她违背了师尊的意志,解除了与突利的婚约,一心爱慕这这个男子。而对方却最终选择了抽身离去,走的如此决绝!
跋锋寒默然无语,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满上,仰头喝下。这才凝视这对方清亮的眸子,轻声说了一句:“没有!”
声音虽轻,却十分坚定,并且决绝。
这般冷酷而直接的回答,让对边坐着的芭黛儿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之中。
跋锋寒似乎有些不忍,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成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芭黛儿不死心的盯着跋锋寒,似乎想从对方眼中找到那么半点儿改变心意的可能。
跋锋寒并不说话,自斟自饮了好几杯,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对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感情来的突兀,隐隐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掺和在其中,但爱上了便是爱上了,他跋锋寒向来豁达,是以不会逃避。不管原因如何,如今心里的这份喜欢是真的,是以他不会拒绝这种感情。只是……
“啪——”
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芭黛儿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怔怔地盯着跋锋寒,眼中尚存的一丝期盼的火焰也终于熄灭了。
良久,她才幽幽地笑了一声:“果然,是我痴心妄想了……”笑容里,满是苦涩与凄凉,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跋锋寒皱了皱眉,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躁动和不安的情绪。烦躁地甩了甩头,他蓦地站起身来,对芭黛儿说道:“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走?”芭黛儿却忽然冷冷一笑,“你往哪里走?你现在,还走得了吗?”声音中满是刺骨的寒意与深深地绝望。
“你什么意思!”跋锋寒陡然变色,目光似电,盯着芭黛儿,一字一顿地问道。
“什么意思?呵……”芭黛儿低声笑了笑,脸上闪过一抹讽刺和诡谲的笑意,“你刚刚似乎喝了不少的酒罢……”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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