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楼姓,名花棺。”转而介绍起身后的人,“这是我一同前来的伙伴,姓白,单名一个莞。楼某并非无端冒犯,闯入您的宝地。”
“好了好了。”登徒子摆摆手,“什么大道理,道德仁意先别说,我这里只有买卖,你出钱我卖东西,敢问姑娘是想要什么啊!”
“我想要一把椅子。”
“一把椅子?”登徒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我活了六七十年,头一次听说有人为了一把椅子跋山涉水的来找我登徒子。”
“我要的椅子不是正常人坐的椅子,是双腿残疾的人坐的,要做得十分精巧,不能有一丝瑕疵。”楼花棺说得分外流畅,语调中微微透着些寒栗。
“轮椅?”
“对。”
“姑娘,你可事先打听过我这儿的规矩?”
“只要你能做出来,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金钱对于我登徒子那都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他望了望停在不远处槐树脚的马车,“姑娘驾着马车来也花了两三天吧!若是我一个年迈老头用这脚下功夫走上五天五夜怕都到不了白帝城城脚,姑娘还是请回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从白帝城来的?”白莞按耐不住说道。
“这还用猜吗?天下双腿残疾的多,不过能像姑娘这般费心费力,还出高价买一把轮椅的人却不多,殊王的手下吧!”登徒子的脸上有些不耐,典型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本以为楼花棺已是无计可施,只得知难而退,岂料她吩咐白莞把布袋里的山楂拿出来,递给他。
“山楂?”他微蹙着眉。
“想必您一定是时常食欲不振,睡眠不济吧!气微清香,味酸、微甜,能增强食欲,改善睡眠的功效。”楼花棺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瞒您说,我曾有位故友对治病解毒很有一套,医者最重要的是望闻问切,索性在她那儿学了些鸡毛蒜皮。您面色微黄,发暗,还时不时的扭脖子,一定是睡眠不好导致的颈椎酸痛,落枕。”
登徒子的眸中已有了异样的光,本分外滑溜的话,一下子变得有些支吾起来:“我告诉你……你们这样是没有用的,还是赶快下山吧!眼看天也要黑了……”
登徒子的话在楼花棺拽出酒囊的那一刻彻底没了声,只见他喉处鼓动几下,干巴巴地说:“你拿酒来**我也没用,我是发过毒誓的,永不为朝廷出一分,不,半分力都不出。”
他话虽说得这般铿锵,目光却一瞬不瞬的驻留在酒囊上舍不得移开。
“白莞,把酒囊都收好,我们下山吧!”
楼花棺话音一落,转身离开。
“哎!哎!等等。”登徒子忙追上去,不好意思地说:“反正你们姑娘家也不喝酒,丢了也浪费,要不给我吧!还有山楂也给我,一起好下酒。”
说完,呵呵的有些憨的笑着。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们了?”楼花棺问。
登徒子挠了挠脑勺,点点头,“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一定不能说出去,不然我这一世英明就毁于一旦了。”
白莞一直了然楼花棺见多识广,竟是上能做谋臣,下能担医者,余外还能揣摩心学,目瞪口呆的望着。
而楼花棺疑惑的是,赠山楂与酒囊的上官胤怎会对登徒子了然于心,事先为她备好解燃眉之急的山楂。
半晌,反神来的白莞重重点头,“保证不说。”回头来与楼花棺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