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汤药来到床前,杨止水尚未醒来,李若芒把药碗顺手放在一旁的桌上,坐在床边,尝试着把她扶起身来,试图寻找一个最适合喝药的姿势。杨止水给他弄得缓缓醒来,见到是他,便顺势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他,仿佛生怕他随时都会离开自己,在李若芒的怀中抽泣道:“四哥,看在我们一起青梅煮马得份上,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软弱无助的样子,又听她提起了往日旧事,李若芒的心顿时软了,索性忍由她这么抱着,安慰她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这里有熬好了的汤药,快趁热喝了吧。”
杨止水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继续道:“这些年,我一个人好苦,真的好苦,从来没人关心过我,什么事都得一个人硬撑着。”
李若芒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一个女子若是事事要强,就不会有人敢来疼惜你,到头来,吃亏的也还是你自己。”
杨止水稍微平静了些,怯生生地问道:“四哥,若是我把身上这些毛病都改了,你会不会来疼惜我?”
李若芒从不敢轻言承诺,尤其是对于女子,可现在看到杨止水一副可怜楚楚而又满怀期待的表情,他已不忍心再施加任何一点点伤害到这个本已伤痕累累的女子身上,便应承她道:“我会的。”说罢之后,李若芒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敷衍了事,而是真情流露。
杨止水苍白憔悴的脸上浮现出凄婉却又欣慰的笑容,就像一只本已行将枯萎的花朵又重新绽放新芽一般。此刻的杨止水,虽然不施粉黛,不着妆饰,却是李若芒自从认识她以来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一次,原来厚厚的粉底之下,竟是一张好像给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的脸庞,虽然太过瘦削,却也因此而更多添了几分秀气和妖冶。李若芒不由得看得痴了,过了好半天才发现她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一时之间,杨止水的闺房里电网交错,火光冲天,空气里也弥漫着一种电火激情碰撞时所产生的味道。
李若芒不由得满脸通红,连忙转移视线,言道:“这药快凉了,你还是趁热喝了吧。”
杨止水很听话的吃了药,意识逐渐又开始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地就伏在李若芒怀里沉沉睡去,很多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实,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同样是很多年以来,这也是李若芒第一次睡得如此不踏实而充满急迫感:他本想在她睡熟之后悄悄的离开,却发现杨止水的双手依然很有原则性的紧紧抱着自己,别说是抽身离去,就连喘口大气都成问题。
“怎么睡着了都不让人安生,比掐脖子还难受。”李若芒在心里抱怨道,然而,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很乐意让这种“难受”的感觉一直就这么持续下去,永世不变。
一直保持着这个倾斜四十五度坐立的姿势到了大概四更天的时候,李若芒觉得自己对于腰酸背疼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但比之一般人,自己的境界已经算是很高了。此刻的他,怀中搂着一个女子,满脑子想象的却全是店里那些五大三粗的推拿师们,尤其是和尚。
捱到五更天,李若芒终于修炼成仙,达到了老僧入定般的至高境界:他已经麻木到完全感觉不倒腰的存在了,也就在这时,一阵不可抗拒的倦意总算令他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闺房的窗户并没有完全关严,晨风送来了阵阵微凉。朦胧之中,杨止水觉得特别舒服,整个人仿佛正躺在大自然里一处长满花草的斜坡上,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和清爽的微风。杨止水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李若芒的怀里,随即又想起昨晚向他倾诉心声的场面,不禁又是羞赧又是欢喜,不由自主的重新观察起李若芒来。
跟李若芒的感觉不谋而合的是:杨止水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他长得还是蛮英俊的,不过这还谈不上是李若芒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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