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依依双膝跪下,“娘亲,你知道女儿不曾放下过他,现在他有难了,我更不能袖手旁观,你就让女儿去吧,娘亲!”
柳娘子看着女儿声泪俱下,心中的怒气不由得减少了几分,“女儿啊,不是娘要拦你,刘家那在京城也不是小门小户了,刘寂然的外公更是两朝元老,刘寂然自有他的本家操心,你一个小县城的丫头,没钱没势的,你就算见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可是官妓啊,终身不得赎身的!”
听了柳娘子的话,韩依依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他一面的啊,娘亲,你就让我去吧,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的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他!”
“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柳娘子扶着额头感慨道。
这时大爹爹走过来,扶着妻子的腰身,“夫人,就让她去吧,多派几个家丁跟着,依依也是不撞南山不回头的性子,这些日子她郁郁寡欢咱们也都看在眼里,就让她去吧!”
“嗨,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我也懒得管了,谁爱干嘛谁干嘛去!”柳娘子转身往回走,将门甩的咣咣响。
大爹爹走上前,将女儿扶了起来,伸手擦干她的眼泪,刚擦完,新的又流下来,“乖女儿啊,你去哪里找他啊?”
“爹,”依依呜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在家等下去了,那样我会疯的!”
“你啊,先去京城余府打听一下消息,他们应该知道刘寂然在哪,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余老爷子的亲外孙啊!”
“恩!”依依答应着,坐上马车刚要走,大爹爹又叫住她。
“依依,有件事爹爹要告诉你,刘寂然当初去公主府不是做驸马,而是做小侍!”
“小侍?”韩依依手指紧扣着马车窗口的布料,白嫩的手指隐约可见白色的关节。
“恩,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直没敢告诉你,他当初离开你并不是自愿,而是迫于公主府的权势!”
马车在羊肠小道上哒哒哒的跑着,韩依依的思绪还在爹爹的话中,刘寂然当初的离开时被逼的,是为了保护刘家,甚至是为了保护她。
韩依依已经模糊的记忆又变的清晰起来,她记得她将玉髓玉佩摔的粉碎,她记得她将一把银票砸在刘寂然的身上,她记得她回头时刘寂然脸色的苍白。
两行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韩依依使劲的攥着手里的玉佩,那是她从脖子上取下的,刻着刘氏通宝字样的玉佩,力量之大仿佛想把玉佩揉进血肉里。
忽然,韩依依抬起头大笑出来,“哈哈哈,刘寂然,你个傻子,你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了吗?你以为你背负着两个人的痛苦,我就会幸福了吗?”
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衣服,掉落在手上。
京城余家大门紧闭,平日里人声鼎沸,热闹喧嚣的大门,此刻萧条的过于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