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拿她怎么样?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吗?濯冰,你有些不像话了啊!娘平日里总教你做个端庄娴静,温文尔雅的闺秀,你见过哪家闺秀出口就是风骚贼婆娘那样骂着的?你给我收敛着点!”
温濯冰嘴巴嘟起,面露鄙色道:“我是因为生气嘛!那个桐欢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生气也不能乱说话的。在娘面前你都这么粗枝大叶,娘还敢让你嫁出去吗?那不得丢光我的老脸?”
“您怎么又提嫁人的事儿了?您找那些公子少爷,不是长得跟老鹰野猪似的,就是壮得跟肥牛黑熊似的,没一个我能瞧上眼的,我可不嫁!”温濯冰抱怨道。
“你嫌人家,人家不嫌你是庶出的就已经很好了!”甄氏语重心长地训着女儿道,“你稍微有点良心好不好?娘跟你提的那几个,个个都是家世雄厚且又都是名门望族,你随便嫁给哪一家,娘往后都能宽心了。你指着人家貌若卫玠潘安,指着那有什么用?能给你下半辈子的好日子过吗?听娘的,正经选一个才是。”
“我不选!”温濯冰扭身赌气道,“那样的猪头大耳我才不选呢!要我嫁给那样的人,我倒不如直接搂头猪睡好了!”
“又说浑话了,这些话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往后不许再这样说了知道吗?”甄氏一面说一面无奈摇头道,“看来我对你还真得上点心了。打明儿起,你给我把那琴棋书画好好操练起来,一点也不许偷懒,听见没?”
温濯熙的嘴巴翘得更高了:“又练?这寒冬腊月的练多了手上会长冻疮的!娘,您忍心看我双手长满冻疮吗?”
“屋子里暖和着呢!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借口!别家倒也罢了,咱们温府什么时候短了你七小姐暖屋子的炭钱了?也别明日了,就今日起开始吧!去,让环儿把你的笔墨都搬我这屋子来,我盯着你练字儿!”
温濯熙往上使劲儿地翻了个白眼,极为不情愿地下了榻,开门出去取笔墨了。她出去时,五娘正好回来了。甄氏问五娘:“那践人走了吗?”
五娘道:“叫红棉跟着她收拾东西去了,她不敢乱说的。”
“派个人跟着她,看着她出城才行。”
“是。”
“唉!”甄氏悻悻地接过五娘递来的茶,轻叹了口气道,“最近真是什么事儿都烦!瞧着蔺碧儿生的那野种烦,瞧着我自己的闺女也烦,烦得我头都疼死了!最气人的还不是他们俩,最气人的是庭悦,昨儿就带信儿叫他回来了,到今儿都还没个影儿,当真那么忙吗?我看呐,分明是在躲我!”
“少爷大概对莫家小姐这么亲事不怎么满意……”
“他有什么不满意的?”甄氏皱眉打断了五娘的话道,“人家莫家小姐差了吗?比我从前寻摸的那几个都好!他是自家底气儿不足,一遇着家世比他好的,他就有些不痛快了,真是的!前后都为他寻摸了好几个了,他就是不张口答应,都快活活地把我气死了!”
五娘宽慰道:“您也别着急,等少爷回来了,您跟他好好说。他没瞧过莫家小姐的画像,给他瞧瞧,说不定就看上了。”
“你再派个人去催一催,让他立马回来见我!”
“知道了。还有个事儿,夫人,奴婢觉得那邬云云有些……”
“有些什么?”甄氏斜眼瞟着五娘道,“你也瞧出来了?是不是也觉得那邬云云阴得慌?”
五娘点头道:“她面儿上瞧着和和气气,眼眉带笑的,可背地里却是有些心机。刚才要不是她出来那么一说,老爷怎么会想起把桐欢配给江九材呢?”
“当初那个蔺碧儿就是靠着她那张看起来无辜善良的脸博取老爷同情的,背地里呢也是个会耍手段的高手,邬云云是蔺碧儿教养出来的,那自然跟她没两样了,”甄氏捧着茶盏,面带鄙色道,“那丫头我是不会让她在府里长留的,有她在,不知道暗地里会给那野种出些什么主意呢!你平日里稍微盯着她点,找个机会把她打发出去。”
“奴婢倒是听说一件事。”
“什么事儿?”
“奴婢听二少爷院子里的人说,二少爷前几日给邬云云送了一样东西。”
“什么?”甄氏立刻转脸盯着五娘道,“有这样的事儿?庭悦好好的为什么要送东西给邬云云?送的什么东西?”
“送的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送了,至于为什么要送,那奴婢就更不清楚了。”
“呵!”甄氏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扔,冷笑了一声道,“好个有心思的丫头啊!我以为她只是在背地里给那野种出出馊主意,没想到她居然盯上了庭悦?胆儿可不小呢!不愧是蔺碧儿教养出来的啊,歪心眼就是特别地多!五娘,你跟二少爷院子里的人说一声儿,看紧了,若二少爷见那死丫头或是又送东西给那死丫头,都来跟我报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