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雪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剑身悲鸣,却于事无补,天丛穿胸而过,血溅了出来,溅到九歌的脸上,热热的,可九歌的心在那一刹那冷了,霜雪巨龙猛地溃散开来,雪中泣从空中坠下,他紧闭着眼睛嘴角挂着解脱的笑意。
“你为何要这样!”九歌一把抱住了雪中泣,并用伤气封住了伤口。
雪中泣看着九歌,“你不恨我吗?你母亲的死,你忘了吗?”
“这不关你的事。”
“如何不关,虽然你母亲是死在我义父手中,可一切的根源是我。”雪中泣近乎咆哮,使得胸口的伤口再度撕开,一口鲜血喷出,落在雪上就像是初开的梅花。
“你并不知情。”
“终归是我,毕竟他养育我二十年,我怪不得他,只希望能替他赎罪。”雪中泣说道。
“赎罪,你如何赎,我母亲的死,我二弟所失去的,只有拿命来抵,可那不是你的命,勇冠候的命我会亲自去取的。”
九歌不由分说封住了雪中泣的穴道,跑回马匹处翻开行囊拿出药,二公子拼命示意九歌,九歌挥袖一甩,光幕散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拿着药跑开。
“没用的,这些药救不了我,你应该很清楚。”雪中泣虚弱的说道。
九歌不说话强硬的逼开他的嘴将药灌了进去,又不断的注入伤气为他续命。
二公子站在一旁,他从未见过九歌这般摸样,分明是来杀他们的人,为何要这样救他,但他从九歌焦急的眼神中知道,九歌不想他死,很不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了九歌。
九歌接过木盒,刚一打开浓郁的药香便一股脑的冲出,顾不得多想掰开雪中泣的嘴便把药丸塞了进去。
片刻后那毫无血气的脸红润了起来,伤口也凝成血痂不再流血了,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九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公子则默默的走到了一边,他现在有些后悔,毕竟那是老赵为他入伤准备的丹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用来救一个要杀他的人。
九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谢谢。”
二公子笑了笑:“若真要谢我,可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
“我只想有一天能死个明白。”二公子直直的看着那双赤瞳。
九歌目光闪躲了,他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目光,犹豫了好久站起身欲离去。
二公子拦住了他,“为何你与老爹总是要瞒着我,我不是你们的玩偶,总是说着什么有些事我最好不要知道,可是你们凭什么这样安排我的生活,我难道就不能把握我的人生吗?”
“你......”九歌欲言又止,却发现对方眼神中那份坚毅和执拗,“你知道又能如何,命中已经注定,你又能改变什么吗?”
“无法改变又如何,我这一生难道只能躲在你们身后吗?难道在山穷水尽之时我只能向神灵祈求吗?若是这世间真的有神,那便是自己,即便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因为天地不会改变,他只会按照自己本身的规律去运行。人生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