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裹着血丹,从口中缓缓向体内渡下。
韩良只感觉如有一股岩浆吞入自己肚中,只一刹那就将全身点燃,整个人仿若火山,燃烧了起来,身体已然不受控制,但心里仍然清明,感受着那种刺骨透髓的痛苦,分毫不落。[]
尽管在服用血丹之前就已经作好一切准备,但这种剧烈的痛楚还是让韩良几难自持,只想飞奔起来,找个满水的大湖,什么也不顾跳入进去,浇熄体内的岩浆烈火。
“红尘幻法,万相归元!”
韩良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完全没有半分感觉,但一股不屈的念头却涌了上来,倏地观想出一个消融的冰湖,倾倒起来,往身上一浇。
沁凉的冰湖水在身体表面渗入,还未进到体内,岩浆一冲,顿时就把凉意全部吞噬,只留下满天的火烫。
真气一窒,那一枚血丹转眼就从喉头往下坠落,沉到小腹处,好在包裹在血丹上面的真气被韩良死死吊住,并未散去。
“妈的!”
韩良暗暗骂了一声,咬紧牙关,极力调动着真气,将小腹处那团熔浆往上托起,导向右胸处那个虚窍。
此时,血丹之中忽地又一道火热的气息激涌而出,瞬间就把韩良裹在丹上的真气给冲破,胡乱运转起来,而且体内真气几乎全被带动,跟在那道热气后面横冲直撞。
韩良本想用真气引导血丹归位,没想到反而被血丹之中那道火热气息将真气带动,除了死死保持住包裹在血丹上的真气,其他真气完全无力再控制,一时竟然进入了失控的状态,好在血丹本身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平静地悬浮在胸口。
啪!啪!啪!
韩良的身体中不断传来清脆短促的声音,仿佛一根竹子从底部向上扳开,竹节接连破裂。
随着密集如爆豆一般的脆响,韩良感觉自己体内的一百多个未通的窍穴一个一个被冲破,那道火气引导着绝大部分的真气从小腹处一路往上,冲破一个又一个窍穴,很快到了头部,竟似要冲破顶门而出。
韩良心下大惊,真气在体内乱窜是一回事,若是脱离掌控破顶外泄,却属极凶险的行为,最严重的后果便是一身真气一泄到底,永远消失,失去重生的可能。
此时顶门处却有一尊幻像自动幻化出来,一个小人和韩良本体模样相似,正是他的本命身相。
这一尊本命身相一现身,顿时那股火热的气息好像找着了亲人一般,一股脑就往身相身上涌去,呼吸间就全部涌入本命身相之中。
而跟在后面的真气一时却像是失去了指引,猛地停顿,堆积在顶门处,不上不下。
此番变故包括身相显现,完全是自动发生的,未经韩良的掌控,他现在全力维系着血丹上包裹的真气不散,已无余力去做其他事情。
当火热气息涌入身相之中,跟在后面的真气停滞下来,韩良立时便感觉压力一轻,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手里,未及细想,连忙将堆积在顶门、快要把头部挤得爆裂的真气加以引导,重新回落,平稳运行,慢慢归窍。
这个时候,却又有另外一件怪事发生了。
那尊没经韩良观想,自动幻化出来的本命身相,在吸收了血丹之中涌出的火热气息之后,渐渐发生了变化,变得火红通透,仿佛一尊正在铸造中的铁像,没多久,身相开始燃烧起来,火焰很快便将它团团裹住。
韩良此时已将真气重新掌控,但那一尊本命身相却像是完全和自己脱离了联系,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却感应不到身相真实的存在,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着怎样的变故。
肉身终将腐朽,神魂才可永生,此情此景,韩良怎能不担心?身相乃是神魂的外在表现之一,若是身相毁灭,他的境界必将跌落下去,重新回到原,也许将永远沉沦,再难爬起来。
真气失控他还有所准备,但眼下本命身相出现的这种状况,是他完全没经历过,也完全没想到的。
正在苦思对策,忽然那尊燃烧着的身相开始活动起来,从韩良顶门一钻,倏忽间已然跳出他的身体,游离在了身体之外。
尘一直在经书之中注意着韩良服用血丹的动向,现在看到他顶门处跳出一尊浑身冒火的身相,不由暗暗心惊:“这……莫非他的神魂之力已经燃烧了起来?若是他最终能将身相归位,也许神魂浴火重生,必将大进一步,若是一个不好,没有把持得住,恐怕神魂毁灭,变成一个废人。那魔尊的血丹虽然烈性,但按常理来说,最多将他真气搅乱,不该焚毁神魂才对,怎么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神魂燃烧的痛苦,乃是天地间最难忍受的境况之一,可不是等闲抵抗得住的,要是他一旦受不了,那可如何是好?”
尘是的确担心韩良的安危,他说韩良生死和他干系不大,最多再去找一个寄主,说是说得轻松,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寄主谈何容易?一旦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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