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弟子有一事不明，不过小小一个少年，如何竟能得到您老人家这般重视？”
灵霄山苍郁峰上，静室之内，香炉中轻烟袅袅，一老一小两人相对盘坐着，老者鹤发童颜，身材矮小，双目微垂，神情淡然，老者对面的那年轻人人相貌清逸，留着小胡须，神情略略有些困惑。
听年轻人垂问，老者神情不摇不动，只是开口淡淡地道：“重视？你认为他有这个资格吗？”
“可是……”
“我们灵霄山，最强者自然是掌教真人，其次便属燕归流，三十年前，掌门坐关，燕归流也跟着坐关，如今燕归流忽然出关，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一个少年人要了个法会资格去，你觉得以他洞察万里的修为，会是无的放矢吗？”
“这……燕尊者的神通，恐怕只有掌教真人才度量得出来。”
“你知道这点就好。那少年能力尚浅，就算机缘再好，给他几十年百把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他是燕归流看重的……燕归流要拔高的，就是老夫要打压的！”
“将来掌教真人一旦悟彻无相大道，踏虚而去……”
“不可说，不可说。”
……
韩良和元梦瑶、安小柔等一干碧水兰轩的弟子离了那座心魔大城，朝另外一个方向行去，一路众人都没怎么说话，一直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已经离开孟轩风等人可探的范围了，忽然裴三娘脸色一变，传音给韩良道：“快送我回去。”
韩良听出裴三娘声音羸弱，知道不妙，顾不得周围其他人的诧异，忙将心念一转，流光闪处，已把三娘送回了经书之中。
裴三娘一进去，摇摇晃晃，强撑着坐下来，闭目运气，韩良见状，不敢扰她，只把心神在霍小玉身上转了一转，感觉霍小玉呼吸虽弱，并不紊乱，知道刚才被孟轩风掌风刮了刮，好在未完全打中，不至于致命。
他早已将林兆南从灵宝阁买到的伤药送了一粒到霍小玉腹中，这种灵霄山的伤药果然不俗，霍小玉现在的情形比才受伤时要好了不少，便再送了一粒进去，心下略定。
良久，裴三娘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对韩良道：“方才我尚在入定之中，感应到《红尘经》预警，这才提前醒来，实则功行未满，离万法相尚有一步之遥，勉强幻化五尊法相应敌，只有一鼓之气，当时那人若继续出手，我便再无抵挡之力。”
韩良忙问：“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对修为产生妨碍？”
“虽未前功尽弃，却也受损不浅，恐怕还要多耗费两年时光来修复才得真正成功。万法相乃是法相境第一大难关，十分难破，和我对敌那人能够幻化出七尊法相，真是厉害，恐怕已离虚实相不远了。”
“万法相既然有个‘万’字，如何七尊法相就已离虚实相不远？”
“所谓万法相，只要功力到了，确实能够幻化千万，但只以万法相这一层境界来论，七尊法相已经很是了不得了，后面虚实、阴阳，乃至龙虎大成，可以十百千万，随心所欲，再到归元，一切重归于一，如此才算真正接近法相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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