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的疼痛。但他却依然轻轻扯动着唇角,只为他能够保护宁清欢而觉得开心。
宁清欢的声音却被夺了去,什么话语都噎在了喉中,她来不及说话,却只能睁着眼眸看着渐渐阖上眼眸的男子,急红了眼眶。
那一刻,当真是……万念俱灰!
她可以不怕这场大火,
她的声音破碎难全,“祁庭!”
唤出他名字的那一瞬间,声嘶力竭,倾尽了她最大的力量。却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晕倒在自己的身上……
祁庭!
眼泪,汹涌如水,夺眶而出。
“祁庭——不——”宁清欢紧紧的抱住了夜祁庭,揪紧了他的衣襟,心中骤乱如同风沙,“祁庭……不要……你醒过来……”
一种名为失去的情绪,在她的心底彻彻底底的蔓延开来。
撕心裂肺,痛楚碾压过了心房。
原来,她还是会怕,会那么害怕!
宁清欢的思绪被那一阵烟雾迷离,神智抽离,她也晕倒在这一片浓烟熏天的火海之中。
祁庭,若是这一生我们无缘,那么,来生再见……
……
宁清欢醒来的时候,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却是一片幽幽。
原来是牢房,阴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过了这些时光,她又回到了牢房……
她晕厥过去前的记忆似是还停留,宁清欢的脑海之中掠过一道道记忆的残影。
祁庭呢!
宁清欢下意识的朝着身侧去看,是空空荡荡,除了那一床破旧的被褥之外,她甚是都再没有看见其他什么。
她取出贴身的平安结,眸间捻着一道希冀,握着它喃喃的祈祷:“爹,娘!如果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保佑祁庭,保佑他安然无恙!就当是女儿……求你们了!”
宁清欢怔怔的凝着那平安结,脑海之中唯有那一幕清晰入骨。
忽然,寂静沉然的牢房之中,却恹恹的有了一道生机。
那一抹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熨合着掌心,将那平安结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阖上了眼眸,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宁菖桦:“宁清欢呢?”
她知道,这是他在问狱卒。
她的心中只觉得苦涩,听着他们渐渐逼近的脚步中,不语。
直到,那脚步声难得的清晰响起于她的耳畔,最终,停住。随后便是那被打开的牢房的锁链碰撞的声音,还有狱卒说着:“将军,请您快一些,不要叫小的难做!”
宁清欢闭着眼眸,自然是看不清宁菖桦的神色,但她的耳蜗之中却被灌入了他稍稍显得沉闷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宁菖桦步入牢房之中,他的眼眸被那一道白给刺痛,却隐忍着心中的多余的思绪,缓缓的走至了她的身边。
望着她闭上的眼眸,不由苦笑,“欢儿,对不起。”
宁清欢未曾睁眼,只装作睡着了,然而她紧绷的身子却是昭示了她心中的紧张。
宁菖桦的手微微抬起,想要去触碰她,却又于沉滞的空气中停下,缓缓的落至了自己的身侧。
他的眉,何止深簇;他的心,何止疼痛。
“大哥……会救你出去的!”
他无疑是心痛的,怀有歉意的。甚至连如今要救她的话语,都会变得那么的卑微。
“不必了。”终于,她愿意睁开眼眸看他,眸间的清冷却是如同月辉。
她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心脏还是无可遏制的抽痛了一番。回想起那一幕,他心中疯狂的思绪悉数涌起,“你还在指望夜祁庭来救你么?”
因为提及到了夜祁庭的名字,宁清欢的身子陡然缩了缩,她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放软了几分姿态,“他……怎么样了?”
她的眼眸是微红的,别有着一番楚楚动人的美,但宁菖桦却知道,这一种美,这一种希冀,完全不是为了他。
而是为了,她心中深爱的男子。
宁菖桦低低的苦笑了一声,即便他假扮了夜祁庭伤透了她的心,她却还是……
呵。
“他还能怎么样?”故意顿了顿,又沉吟着道:“他死了。”
死了……
宁清欢心脏重重的一跳,支离破碎的思绪悉数凝固在夜祁庭将她护在身下,自己被承受着横梁之重的那一刻。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清濯的眼眸涤漾着泉水此刻涌现的,却全是伤痛。
一如她那时声嘶力竭唤着他名字时。
原来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更加的滚烫,烫到,伤了她的眸,灼了她的心。
宁菖桦见宁清欢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心中复杂的情感交聚萦绕,凝着她柔美却苍白的脸庞,五味杂陈。
“你骗我……”她哽咽着声音唇齿之间艰涩的吐字,“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宁菖桦听着她的话语,暗自为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失望,却正着神色:“确实,我之前骗了你。但这一次,我却没有骗你。他死了,因为强行运功经脉逆行肺腑错乱,而亡!”
“我不想听!”宁清欢固执的想要捂住耳朵不听他的声音,但那些话语,却是如针一般将她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又是一次,心如死灰的感觉将她勒紧,让她喘不过气来。那狰狞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折断似的,愈发的狂暴骤烈!
她不想要听到这样子的噩耗!
宁菖桦看着她痛不欲生,心中何尝不难受。只是如今欢儿,却将他拒之千里。
这种就是他们之间的可悲之处吧。
宁菖桦旋步转身,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便走出了牢房。
即便不想要我的帮助,但我却还是会将你救出去的。
宁菖桦离开之后,坐在了马车里。盯着自己手上被遮住的伤口,唇角的笑意冷硬,却有着令人心疼的苦涩。
那一日他发现欢儿不见之后,就大约猜到了几分,应该是绝天他们所为。只是,他却不知道欢儿在哪里。
他动用了许多力量去寻找欢儿,直到他在路途之中遇到了伤痕累累的红鱼,红鱼跪在地上,却是在求他:“求你……救救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红鱼如此卑微的与他说话。
当红鱼说:“他们都在那里。”
那一个瞬间,宁菖桦几乎接近疯狂!
而当他照着红鱼所说的方向赶到那一片火场的时候,他的眼眸似是被那火光映亮,熊熊烈火包围着屋子,正吞灭着他的欢儿!
他奋不顾身的冲进去,却发现那两道身影。心中一痛,原本只想救宁清欢的心思,却在看见那一幕之后,开始动摇。
他从来不曾得到过欢儿,甚至于他的感情太过沉重,伤了自己,也伤了欢儿。
他救了他们,自己却难免受了伤。只是,当他负伤将二人救出来后,等待他的,却是另一个噩耗。夜瀚逸的人马将他们包围,确切来说,是将宁清欢与夜祁庭包围。
当夜瀚逸一身戎马之态的出现在他眼前时,夜瀚逸却说:“无欢女扮男装,更是罪臣宁西远之女,罪犯欺君,着即刻打入天牢,押后审问。”
宁菖桦咳嗽着,因着方才吸入了不少浓郁的烟雾,磨砺而出的眉眼却是军士的骄傲,“这是怎么回事!”
夜瀚逸是笑着的,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朕的决定,不容你质疑。”
他的自称,是朕。大约,夺帝君位之争告结,夜瀚逸成功的在多方势力拥护之下,成为了新君。
从自己的回忆中抽身,宁菖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欢儿,原来我不再骗你的时候,你却仍是不愿意相信我。
……
宁清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牢狱中度过的三天。
眼泪流不出来,整个人更是孱弱的仿佛能被风吹倒。
突然,这一天,宁清欢终于被带出了牢房,见到外面那微微刺眼的日光不由眯起了眼睛。
她被押到了一个女子的面前,宁清欢凝着她一会,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无欢,你真是骗的我好苦——”女子逼近宁清欢一步,见着这张苍白却不失淡雅柔美的小脸,苦笑不已。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宁清欢内心确实愧疚。
夜澜静喜欢上了男装的她,她却注定是辜负。
“如今说对不起还有用么?”夜澜静的骄纵倒是敛了不少,只是说及此事时,却还是有着几分激动,“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嫁给他!”
“不过我也想通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夜澜静再度逼近一步,“那就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地方生活下去吧。”
没想到夜澜静会放她走,宁清欢怔在了原地,却闻夜澜静又说:“皇兄已经同意了。在你离开之前,去看看他吧。”
皇帝竟然会同意?宁清欢以为他也是个无情的人。
不过,夜澜静却又说去看看他,难道是……祁庭?
她的心中不免又跃动着几分希望,唇瓣微微的颤抖,“是祁庭吗……他……他还好吗?”
夜澜静却笑,“难道宁将军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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