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又急又气,腾地一下子就端坐在床上。
这么些年了,陈世美总是斯斯文文,从不动怒,从来不会对下人疾言厉色。他对周边的随从、服务人员等,都十分客气,开口都是“您”,闭口都是“麻烦”。这一急,连“该死的奴才”都脱口而出了。
“您看看,我就说说,他们也没有恶意,您这是哪里来的火气啊?”公主殿下心中虽然更加疑惑,但是还是平静地说话。
“没…没有……我是这几日没休息好,有些急躁。”陈世美赶紧收拾自己的情绪,缓缓躺下,替自己打圆场说道:
“这天下,相像的人很多啊!咱府里的紫萱和翰墨,一个姓何,一个姓赖,八竿子打不着的,长得那么像。”陈世美的例子举的很恰当,公主殿下觉得不无道理。
“只是,这样讲,很不得体。”陈世美压住了着急与愤怒,继续解释到。
“我已经吩咐过了,让管事的给他们开个会,警告他们不要胡言乱语。”公主说道。
“在府里怎么说都是小事。不过,总归还是不成体统。这要是传到外面,皇家的脸面尽失啊。我之所以急躁,也是为了皇家的体面。”陈世美暗暗感激公主殿下处理得宜,他把话说得干净漂亮。
“其实,也没有多大事。底下的人,还是要管束严格一些的好。您看看,要不要派人去找找那母子三人,周济她们一番,怎么也算是驸马您很近的乡亲……”
公主的话没说完,陈世美又着了慌:
“我看,完全没有必要。走都走了,三四天了,京城那么大,要上哪里去找啊。再说了,她自己说是湖广均州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世美生怕出了什么乱子,急忙制止道,把话说到绝对,他甚至连秦香莲母子湖广均州人的身份都打上了不确定的记号。
夫妻俩说了一些话,各人想各人的心事,很晚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