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过铜人阵,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探子兵颤声道,“就是大批戴着铜甲的大泱国兵,就好像、好像是从头到脚都包在铜套里,只露出眼睛,驾着一辆战车,横冲直撞的,整个中军防线都被他们冲乱了!他们身上的铜套十分坚固,咱们的刀枪弓箭都根本派不上用场――”
闻人御摸着马头上的鬓毛,马儿似乎有些不太安定,经他之手安抚一番,马儿就乖乖的了。
“陈大将军带着两个先锋营,本来已经破了瓦刺的防线,从上路直攻进去了。但后面的中军被铜人阵围困,怕是接不上去,没有办法,陈大将军又折返军队……”
“那撤回来还来得及吗?”闻人御声音低落,眼神渐渐露出坚定之意。
“我……”那探子兵嗫嚅着,“我看是来不及了。”
“全军整装!”闻人御忽然中气十足地命令举军上下。大伙儿都抱了要救出段信赵默以及弟兄们的决心,虽则骁戟军目前陷入劣势,在指挥使的带领下,他们的胜算,也许不会那么低。
闻人御全程没有往后看过,自然也不知道姜一闲就混迹在军队中。他只当姜一闲会听自己的话,她只要在营地里乖乖地等他回来就好。闻人御早在倾心于姜一闲之前就知道两国必有一战。曾经,他担心的,是这一战的胜败,怕的是战败之后,飞沙关一破,渌河以北的千里江山沦陷,数不清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是,遇到她之后,更确切地说,是她为了他,以身犯险潜入军队后,在这一刻,前方激战正酣,哪怕姜一闲拿起刀枪又是一位好兵,他也不愿意姜一闲真正看到战场,只有一个念头在纷乱的思绪里分外清晰――他要护她平安。
身,要保护好;心,也要保护好。战场上血流成河,人头翻飞,哪是她一个姑娘家受得了的。
姜超的眼皮子莫名跳了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脑海里生成。他这一生唯一的牵挂就是姜一闲了,现在这不好的预感,就是来自于姜一闲的安危。她尚在人间吗?……
唐烈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扭过头去,是满脸愁容的王七杰。
“唐烈,那个铜人阵,听起来好可怕……你说,我们这一去,还有活着回来的希望吗?”
“能活着回来,就回家见爹娘;不能活着回来也没什么,以后,烈士岗英雄冢里,会刻上我的名字,好歹我光耀门楣,有颜面见列祖列宗。”唐烈堂堂七尺男儿,来了战场,就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他要死守好大凛国最靠外的一支防线,飞沙关在,他在。飞沙关亡,他亡。
唐烈握住王七杰的手,于心不忍,小声劝道:“王七杰,你是家中第七子,即使你没能活着回来,头上也有六个姐姐哥哥会照顾你的父母。我们已经很幸运了,其它连队早就踏上战场,也不知道那是多么惨烈的场面。咱们比他们多安逸一会儿,责任心,要比他们更重。”
王七杰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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