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感受到秦谦玉的动作,两颗炯炯有神的黑珍珠立即警觉起来。它是大泱国训练多年的信鸽,训练有素,极通人性。只要有信塞进竹筒中,它就会反射性地想要飞走。
它昨日才飞到朝息宫里。从大泱国飞到大凛国,大抵需要两到三天时间,咕咕第一次来到朝息宫,对飞行路线不熟,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实则大泱国有许多鸽子都可以胜任往来两国的密信任务,但秦谦玉只要咕咕,宁可多训练它几次。
因为这只信鸽,是她的皇兄所赠。那个洋溢着花香的春日,她在大泱国文武百官面前一舞生辉,秦无衣心情大好,便把咕咕送给了她。
挽芳看到秦谦玉愣在原地出神,小声地唤了她几句。
秦谦玉如梦初醒,撂着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快步走到后窗前,在咕咕的耳边说着命令。
“飞到大泱国,再从大泱国飞回来寻我。”她说完,托着咕咕的肚子往外扔,咕咕失去了秦谦玉的力量,反射性地扑棱扑棱翅膀,没一会儿就飞不见了。
挽芳忽的感慨:“大凛国皇帝给你关禁闭,自以为是惩罚你,却不知,给你更好的机会训练咕咕。将来若是我们一将功成,大泱国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业。到时候,你我二人,也算是功臣,写进史册,好不光荣。”
秦谦玉坐在桌前,慵懒地吃着果子:“论功名,当然还是本宫第一。”
挽芳挑眉,并不言语。秦谦玉的性子,争强好胜、纹丝不让,她都是知道的。挽芳眼里,秦谦玉这样性子的女人,要么荣宠天下,要么一世冷宫。好在她有这副好皮囊在身,宠冠后宫。
挽芳忽的想起了什么,径直走到秦谦玉的对面坐下,一双杏眸凝视着秦谦玉:“对了,谦玉,秦意的旨意,你可忘了?”
秦谦玉下意识地停住所有动作,心里反思了一下,反问道:“你是说,打探敌情?”
“没错。”挽芳担心的,正是这里。秦谦玉被关禁闭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她没有办法跟闻人御接近,也没办法知道这段时间里,闻人御有什么动静。若是闻人御早就知道秦谦玉的目的,故意关她禁闭,好在这个空隙里做一些有伤大泱国之事,那岂不是,损失太大?
“本宫知道,大凛*队的粮仓在哪里。不管他有什么动作,只要我们先控制了他们的粮仓,无论大凛国兵力如何强盛,也撑不过三天。”秦谦玉顿了顿,“待过几天咕咕熟悉了路线,本宫就把这个消息告知陛下。怎么,你信不过本宫?”
挽芳明白秦谦玉说的陛下就是秦意,她自是知道秦谦玉是个聪明机警的人,连忙解释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心,你被他关禁闭,他会做什么动作,而你无从得知。”
秦谦玉却觉得挽芳的担忧十分多余。她笑道:“那他为何不直接罚我进冷宫?这样一来,本宫才真是无从得知。他仅是关本宫禁闭,说明他心里有本宫……或者说,他并不知道我们的意图,没有警惕。”
挽芳想了想,觉得秦谦玉所说有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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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选的近百名秀女,经过层层筛选,有幸见到闻人御尊颜之人,仅数十名。
这些女子,要么是宦官权臣之女,要么有万贯家底,要么倾国倾城。
最后一层选秀,是当朝皇帝在群臣的见证下亲自进行。御花园里多了几个亭子,闻人御端坐在亭中,面前是堆得高高的各类水果点心,他一点都不想吃。
李康和杨彦凑到了一起,问道:“姜御医那小子几天不见踪影,陛下都不曾找他麻烦,是不是陛下放弃他了?”
杨彦摆摆头,耸着肩膀,小小地活动着身体。他嘴上漫不经心:“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没看陛下现在一心只在秀女上,他都不担心,你瞎担心什么。”
李康大抵是有些生气,摆过头不去看他:“我担心我担心,我这不是怕她摊上什么事儿,自打骑射节上她就不见踪影,到现在过去多少天了。我看啊,也就你吃得进香的辣的。”
杨彦沉默不语。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但是时机没有成熟,他不可能把此事告诉李康。李康和他都是多年故交了,杨彦万不得已,才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依旧是大公公主持礼仪。
第一层,才艺展示。
有人吟诗行咏,七步成诗,此等才华,男人莫及。
有人拿出乐器,运指飞快,弹拨之间,已是沉醉。
一个秀女擅长舞艺,流云水袖,划破人群之间沉寂的气氛。她每个眼神都带着媚意,唇角娇笑,身段柔软似是无骨。她愈跳愈前,一个莲花小步跳进了闻人御所在的凉亭,借着长长的水袖,有些轻佻地往闻人御脸上一擦而过。
闻人御眼里迸发的杀气,凛过她的眉眼,似是一瞬间有万箭刺破她的双脚,她轻声惊呼,吓得赶紧退到十尺开外。
然而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这秀女踩了裙角,无法站稳而出糗。
最后一个秀女迟迟登场,她有一个十分风光的姓氏――杨。
她长得不算美,身板硬朗,眉间带着浓厚的英气,直逼众人。她腰间缠着一根绳鞭,仿佛在告诉外人不要亲近。
她稍微与闻人御对视,慢慢解下绳鞭,在手中轻抚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绳鞭在她手中借力,就像获得了生命一样,上下划破长空,鞭过地面,顿时扬起一片尘灰。这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让闻人御的眼里多了一些探寻。
她的面前不远处是一盆开得灿烂的天竺葵,她的眼神凌了上去,腾空一跃,绳鞭已经飞往那处。“倏”的一声,天竺葵花受力折断,和枝叶分离,绳鞭再抽及花朵,便稳稳当当地落入她的手中。
人群中有人忘形,惊呼:“好身手!”
到此处,算是一武完毕。她将绳鞭系回腰间,毕恭毕敬地把花朵献上闻人御跟前。
闻人御接过花朵,看到花身之上没有一点枝干,更别提绿叶了。他再探视失去花朵的那个花盆,花枝被折断之处有分岔,共生着一个花苞。这名秀女的绳鞭竟可以完美避开那个花苞,她只需要花朵,便只折下花朵。
闻人御细嗅这花,只觉得并不好闻。他不温不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栾。”她的声音不卑不亢,带着些风沙一样的粗犷。
闻人御细细思索,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杨彦洋洋自得,这就是他杨大将军的女儿啊,如此威风堂堂,正气凛然。于是他冲着扭头到一边的李康说着:“我女儿,还是最听我的话。我叫她回来她还真回来了,你瞅瞅,这是不是管教有方?”
一直在生杨彦闷气的李康闻言,第一反应是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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