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死的树,树干里有许多虫子,它们将慢慢地侵蚀掉她整个身体,由浅入深,由轻到重,由表及里……
月亮渐渐从低空升到高空,小橘子守在疼得似醒似昏的姜一闲身边,十分心疼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她陪着姜一闲经历了无数个月圆之夜,就像是例行公事那样,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也清楚各个时辰的姜一闲会有怎样的变化。
姜一闲的衣物已然湿透,小橘子轻轻地解开她浸湿的衣服。姜一闲强忍着疼痛,咬紧了下唇,死死地,死死地,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月上中天,姜一闲的身体已经几近透明,苍白无色的皮肤里细密地渗出汗液,她的血管渐渐不知影踪。扭扭曲曲的黑线,游离在她的体内,所及之处,余下一道道似是被抽空了的空间,然后,再被她的肌理所填满。姜一闲抓破了被子,指甲都几乎断掉。小橘子伸出自己的手臂,让姜一闲抓着自己。
每个月都是如此,小橘子的手臂会负伤,是抓伤或者捏伤,触目惊心的痕迹,会被她藏到消失不见。姜一闲一旦熬过这一个夜晚,就会恢复成正常人,仿佛根本不存在月圆之夜发生的这些事情,只余下小橘子手臂上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姜一闲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