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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他们就彻底的被巨浪淹没……
比斯大陆腹地,连绵的山脉中隐藏着一处秘密营地,立志反抗神魔的人类正是以此为基地,聚集当世人类最杰出的精英,研究着高高在上的神魔秘密,他们决意驱除加在整个人类头上的命运枷锁,他们不愿意再盲从于高高在上的残暴神魔。
本来应该是个很平常的中午,但在弹指之间,这方才还生机勃勃的山谷中鸟不飞、虫不鸣,静得可怕。营地入口的卫士从伪装的草堆中探出头去,看到一位身穿素白武士袍的人类站在入口处──他体形修长,肤色白皙,细致面容如同是玉石雕刻,抱着一柄窄长的单手剑,正闭上双眼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职责在身的卫士正要拉响警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麻木,那白衣武士微微转头,把双眼睁开、用冷冽的目光罩住卫士,这目光竟如金属般锐利冰寒!
一点鲜血从卫士嘴边涌出,逐渐连成一线,当殷红的血丝滑落地面时,卫士已悄无声息的死去。
白衣武士正过身子,向营地内一步步走去,脚步不急不缓,一组肉眼不可见的风刃阵列围绕着他的身体,将前进路途上所有物体都切割成凌乱飞舞的碎片,无论是树木、巨石,又或者那些接到警报,向着白衣武士冲去的无畏人类武士们……
一直到白衣武士走到山谷中部之后,飞舞在他身边的风刃才逐渐平复消失,几十名上了年纪的人类魔法师在无数的武士的保护下分站在他四周,用一个奇异的阵形把他包围。
‘被你们杀死的魔将,应该就是死在这个魔法阵下。’白衣武士的目光在这些人类身上扫视过去,第一次开口说话,嗓音异常悦耳,语调极为冷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时间吟唱,你们要尽力把魔法发挥到极至。’
‘难道你就是另一位魔将?就算你是魔族,在吾等魔法的威力下,你也无法幸免。’站在白衣武士正面的一位人类老者扬声下令,‘完全属性终极复合封印咒文──最后的光辉!发动!’
数十名人类魔法师同时吟唱着,飘散在空中的咒文显得悲壮、苍凉。
‘无尽的魔力,将化为无尽的希望,风之精灵请围绕在我身旁,构成混沌屏障;水的精灵请化为柔顺的波动,凝为岁月之镜;地之精灵请放弃彼此的仇视,解除心灵之束缚;火之精灵请凝成红莲之索,织为空间之网;四大元素请借与我心之力,缔结永恒的莫名;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请停止一切的波动,封印吧!最后的光辉!’
无数灿烂夺目的银亮闪电从半空中劈下来,落在人类魔法师身上,让这些人类的法袍高高鼓起,不断扭曲缠绕的闪电汇合在他们手里的法杖中,又变成八色光带飞射而出,在白衣武士身外编织出一片细密的光网,向着白衣武士全身上下缠绕而去!
人类魔法师们已经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前一位寻来的魔将就是被这魔法封印而被最终消灭的,但此刻的白衣武士的身体却像是一个虚无的影子,缠绕过去的光带都从他身体中透过,居然没有发挥半点应有的效果。
‘你……你不是魔族!’人类魔法师发出惊呼。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白衣武士答非所问,目光只望着天边,‘长公主的吟唱已近尾声。’
‘你不是魔族,我们就未必束手无策,对付神族的魔法,我们也准备多时了。’人类老者举起藤木法杖,再次发令,‘逆属性终极魔法──交错之幻想!发动!’
‘在混沌中封闭的永恒,在虚无中破碎的平衡,停留在宇宙中的至深之渊,流连于岁月中的记忆之尘,请回应我的祈求,重叠幻想与现实,交错弱小与强大,描绘失落的纹章,改变彼此的面貌,将痛苦与悲伤,降临彼身!’
这个由无数人类精英前仆后继,研究数百年的终极魔法,第一次在实战中被释放出来。当咒文响起的时候,以这群人类魔法师为中心,一个巨大的光幕从地面上冉冉地升起,越来越大,直至将整个山谷全部都笼罩住,使之与外界分隔开来。
光幕之外并无任何异状,但光幕之内却是风声四起,飞沙走石──这个魔法在释放的时候会消耗施法者的全部魔力与生命力,但最后效果却是非常令人震撼,因为这魔法会令时光交错、敌我交错、甚至包括弱强与性别在内的光幕里的一切事物交错!
在这之后,耗尽全部魔力与生命力的恶果会转嫁到敌方身上,惟独施法者存活下来!
当激昂的风声平静,当飞舞的一切复原,当包裹整个山谷的光幕逐渐消失之后,白衣武士依然静静的伫立在原地,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变化,而围住他的人类魔法师却全部委顿倒地,一个个像是即将枯死的植物,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看着白衣武士迈步前进。
数十位人类魔法师直至生命最后一息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终极魔法会在白衣武士身上失效,这明明就是能击败神魔的魔法、是人类万年以来的心血结晶啊!
白衣武士左手轻轻一挥,一簇簇蓝色火焰在倒地魔法师的身体上燃烧起来,让他们的身体逐渐分解,最终化作漫天飞舞的灰烬──保护魔法师的武士们根本来不及阻止,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阻止,能在这个承载整个人类希望的山谷中担当守卫之职,本身自然不是什么三脚猫角色,但白衣武士自出现到现在,所展现出来的一切能力都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
虽然迷惘,却不彷徨,因为武士们的职责仍在──在白衣武士前进的道路两侧,躺满了他们失去生命的身体,白衣武士每一抬手,都预示着又有数位人类武士献出自己的生命。
当最后一名武士无怨无悔的软倒下去,白衣武士已经走到山谷深处的一间小屋前。
在这山谷中唯一的一间小屋里,一位十来岁的人类少年坐在面门的靠背椅上,身穿华服,一脸雍容沉稳的气度与他的年纪毫不相称。白衣武士看了少年一眼,并无其他表情,一脸平静的开了口,‘光明神族,神王传令。’
‘请原谅,吾想坐着听神王的命令,因为吾现在并不信奉神魔。’少年微笑着回答,‘在吾三十岁那年,就知道神魔不过是污秽之物而已。’
‘世界即将毁灭,因你而毁灭。’白衣武士对人类少年的态度既不生气,也不训斥,依旧用不带任何起伏的语调说话,‘光明神王要让你看完整个过程。’
‘可惜了,吾没有时间去旁观世界的毁灭。你的主人可以为你安排一切,但他的话对吾没有任何约束力。因为,人类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人类少年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身体轻微的抖动着,嘴角隐显出一点血丝。
‘你想服毒自杀,可以,我会让你咽气。’白衣武士一步步走上去,站到人类少年的身前,‘然后我再把你救活带走。’
白衣武士这句平静的话,对人类少年来说却是极端残忍,他本就忍受着身体上的极大痛苦,这时却又掉进万劫不复的心理深渊,直至咽气前的最后一刻,少年的目光都怒视着白衣武士。而白衣武士那没有任何情感的目光与之对视着,直到确定对方真正死去,才把手放在少年头顶,用一贯的语调吟唱起一段咒语。
‘岁月缓缓而歌,浇灭众生悲戚;时间默默流逝,霜冻万物孤寂;失去未来的光阴之河,停滞你的脚步;在那绝望的黑日之舞中重归吧!侧耳倾听这凄切痛哭的乐曲,低头哀悼这无法安息的亡灵……’
魔咒在小屋里回响着,死去的少年身体被一层白色光芒包围起来,光芒之内的时光开始倒流,少年口角的血丝在消失,身体比刚才抖动的还要厉害,最后张嘴吐出一颗血红的小药丸──在不甘心的愤怒吼叫声中,人类少年复活过来。
少年恢复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剧烈的反抗,但白衣武士只用一只手,就轻描淡写的接下了所有攻击──当世人类精英之领袖的疯狂攻击,直到这位领袖再没了抬手的力气。
‘你想再服毒,我不会阻止。’白衣武士说:‘我会再复活你。’
被复活所受的痛苦并不比自杀好受,人类少年沉默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再反抗,事实上他也无力反抗。白衣武士抓起他,抬手击穿屋顶,飘飞到半空中。这是怎样的一片天空啊!云海中漂浮着无数的动物、昆虫、植物,有千头以上的猛群在漂浮,也有飞翔着的整片森林。头顶的虚空中闪耀着一个巨大的五彩光球,正把这些布满高空的东西吸纳进去。
‘世界毁灭因你的反抗而起,神王要让你听到、看到。’白衣武士把人类少年放开,‘这些无智的生物群落会在虚无中等待着世界重生的那一刻,而污秽的人类没有这个机会。’
人类领袖还没适应身体漂浮感,就听到一段飘渺的乐曲从悠远处传来,那声音像是魔法的吟唱,又像是赞颂世界的歌声,空灵、虚无、却又能让他的灵魂跟随着旋律起伏不止。
‘神魔之曲的前奏已完,接下来是真正的乐曲,神魔在使用魔法时,都是以有曲调旋律的真正吟唱为手段,而卑贱人类所谓的吟唱,只是在侮辱这个字眼。’乐声一停,白衣武士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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