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允宸似是一愣,犹如坠入云里雾里,漆黑的眼眸有着片刻的疑惑,很是不解道:“帮自己?此话怎讲?”
雪澈轻拢头发,悠然转头,水月居外的繁华璀璨的街景映入眼瞳,说不尽的迷离,道不尽的虚幻,却让人隐隐觉得有些刺目。她垂眸,低低一笑,嫣然道:“我出逃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愿结这门亲,而你现在肯帮我隐瞒行踪,也不就是因为这个缘由吗?只要我不见了,你自然也就成不了亲。之前你不也是对这门亲事嗤之以鼻、避之不及的吗,现在所有难题全都迎刃而解了,不是正中你下怀吗?”言毕,她眸光一转,望向郑允宸,如水凝眸中满是探究,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被她轻言提醒,心头微震,郑允宸的面上又是讶异又是凝重,情绪更是刹那间如浪涛般汹涌起伏。
无声……还是无声,没有人开口说话,一室的静谧,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衣袖与桌面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手指不知怎的就忽然一松,一直拿在掌中的白玉杯也随之坠落,半声轻鸣都没有扬尽,已经碎成片片,在厅中彻亮的烛光下犹如万点星芒般铺泻一地,光华还没展尽,便消殒了……
不错,最初的他是想极力拒了这门亲事,来软的也好,用硬的也罢,只要能阻了这门亲事,无论用何种方法都不为过,可如今,却变得连自己都疑惑起来。忽闻她失踪消息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就好像缺了一块,变得不再完整。整夜都在发了疯似的拼命地寻找,思绪凌乱地结成了一张网,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网越紧,直到心脏,一阵接一阵的隐隐作痛,连心跳仿佛都失去了跳动。
直到略显狼狈的模样,衣裳破乱又容色苍白的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那揪心的隐痛方才罢休。他重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有力的、平稳的,他的心又跳了,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