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的时候她在路边的小摊上打包了一碗炒面，老板已然记得她，从烟熏火燎中伸出泛着油光的胖乎乎的脸，问：“加醋加辣？”
她惊喜地嗯了一声，再以更大幅度的笑容回复过去，旁边几个正在吃东西的年轻人先后抬头，想必是对她独特的口味感到奇怪，就在大家纷纷把视线收回去之际，一个平头男子端起啤酒长长地啜了一口，狭长的眼睛在透明的塑料杯子后面闪着光。
头一撇，时小悦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回去的路上随处可见大大的用白色油漆写着的“拆”字，整个程家里最近几乎都在拆迁，真正的本地屋主早就已经搬走，剩下这些建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破旧虽破旧，但总归还能住人的房子租那些对住宿没多大要求，对租金却有着严格限制的外地打工者。
四五百块钱一个月，包水费，电费另算，确实够便宜，但时小悦总觉得那是用生命在租房，因为不知道哪天梦里，上面的天花板就会迎面而来“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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