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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修大哥和他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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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打开,有32个未接来电,她心慌了下。

    12个剧组座机的,9个年如如的,7个导演助理的,3个这戏男主角的,刚进组的时候,男主角给她留了号码,说是有事情可以给他打电话,虽然她一次都没打过。

    还有最早的一个陌生号码。

    统共32个电话,有31个都是从这个地方打到她手机上的,她电话装到了衣兜里,朝片场休息区走了过去。

    至于那个陌生号码?阎语言一般没有回拨电话的习惯。无视。

    避免不了的,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阎语言欣然接受。和拍戏比起来,她更在乎的是爷爷他老人家。

    好在导演没有多为难她,也幸好她是无名小辈,没有签违约金什么之类的文件,导演只冷若冰霜的给了她一句,“以后不要来拍我的戏。”就这么高抬贵手放过了她。

    虽然有些可惜,可她出了片场,仿佛轻松了很多。

    影视城一趟下来,已经将近凌晨1点。

    这个时间点,早已没有了城际公交,她伸手拦了的士,去了医院。

    医院病房里,池木修稳稳当当拿着水果刀,给苹果削好了皮,耐心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他身后鱼柯立马递过水果签,往阎老汉面前送。

    阎语言以为爷爷早该休息了,蹑手蹑脚的来到病房,却看到房间里有两个陌生人。

    房间里三个人一并看向阎语言,阎老汉先开了口,“小语,快过来。”对门口的人招手。

    阎语言对两张陌生的脸点头示意,走到了病*前。

    阎老汉拉住孙女的右手,眼里全是笑意,对着池木修,“修儿,我孙女,阎语言,你可以叫她小语。”

    池木修对阎语言微微一笑,阎语言却是对他没什么好感,扭头对阎老汉怨念,“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休息?”

    池木修自然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脸上始终挂着笑。

    阎老汉不情愿的重新躺到*上,“我都休息一整天了,好不容易有人来陪我说说话,你还有意见。”

    “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受打扰。”在池木修看不见的地方,她剜了眼阎老汉,却让鱼柯看了个真真切切,鱼柯忍不住偷笑。

    池木修敏感地看向鱼柯,鱼柯立马收起表情,恢复了扑克脸。

    “好了知道了,就你啰嗦。”阎老汉忙拉过阎语言,看池木修,“这是你修大哥,以后若是爷爷不在的话,他能照顾你。”

    过去,阎老汉从来没有在阎语言面前提起过池木修。

    这是阎语言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第一次见到真人池木修。

    她知道池木修,亚洲首富,就算她不八卦,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晓得他是何方人也。只是看着真人,要比电脑、报刊、籍上的影像更加完美。

    对,就是完美,从外形来说,是完美的。

    她甚至有些思量,那些负责拍摄他照片的人,是不是太嫉妒他的身材容貌而特意把他拍的不好看?

    不过……

    “谢谢你陪我爷爷这么长时间,我现在回来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他这样的人,是她一个小弱女子不敢奢望的,姑且干脆潇洒。

    鱼柯猛然看向阎语言,她知道她在和谁说话吗?她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蠢话吗?

    简直是个名副其实的‘蠢女人’!

    自己孙女的脾气,阎老汉还是了解的,瞧她现在脸色难看的,保不住等会儿能怎么样,笑对池木修,“修儿,你陪我老头子这么久了,快回去吧。”

    池木修想来,自己也不便多留,走之前,问阎老汉,“阎伯,我请个护工来照顾你吧?”他也没时间每天往这里跑。

    “不用!”阎老汉还没张嘴,阎语言先发制人。

    池木修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嘴角维持的笑,显得僵硬。

    阎老汉拉了拉阎语言,阎语言不情不愿的酝酿了下情绪,回身没有看池木修的眼睛,佯装去收拾桌子,“我已经辞职了,不用工作,可以照顾好爷爷,你也不用再来了。”

    鱼柯瞠目结舌盯着阎语言,这女人!脑子怕是有病吧?!

    池木修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对阎老汉笑着告辞后,出了门。

    原本阎老汉还想说她没礼貌,不曾想,他还没张嘴,阎语言就开始原形毕露,数落开,“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啊?”

    ‘若是爷爷不在的话,他能照顾你。’

    “我说过多少次了,现在医学发达了,我们又不是没有条件,我现在也赚了很多钱,可以把病看好的,你怎么能灰心呢?”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我会生气的。”

    每每阎老汉做了什么阎语言不满意的事情,她就开始像老师训学生一样的教育连篇。

    “还有,爷爷,你是怎么认识那种大人物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啊?还‘修儿’,你喊得怪亲。”

    阎语言对阎老汉的没大没小,那属于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阎老汉直言不讳,“我的意思很明确,给你找个靠山,也好让你今后不受委屈,有个人照顾你,我才能安心上路。”

    阎语言心口一疼,“爷爷!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也会好好的!”

    阎老汉抬手怜惜地抚摸着她头顶,“傻丫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不切实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与其把钱浪费掉,还不如买点好吃的养胃呢。”

    阎老汉知道,她刚才对池木修的排斥,是出于对他的气。

    “小语,多个男人过日子到底是不一样的,爷爷也没强求你们做什么,只是给我找了个接班人来继续照顾你罢了,以后见到人家,可不许像今天这样耍小性子听见了没有?”

    阎语言烦躁的挥手,“知道啦知道啦!”转身去打水简单洗漱。

    由于几年前阎老汉和儿子塌实肯干,所以他们家经济水平上还挺不错,加上如今阎语言自己拍戏,她自己还有个小健身房,阎老汉的医药费住院费各种费用不用发愁,少了因为钱而发愁的烦恼。

    虽然她连三流明星都算不上,可她心满意足,不用凡事赶那么紧,人不都说了吗?一份付出一份回报,一份努力一份薪酬,人的所得,和他自身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能怨天尤人,如今这样的现状,阎语言很知足。前提是,有她,有爷爷。

    池木修隔三差五的过来一趟瞧瞧阎老汉,阎语言每天守在病*前,除了去上卫生间,其他时间,她都和爷爷在一起,阳光合适的时候,推着爷爷到小花园晒晒太阳,天儿不好的时候陪着老爷子在屋子里看看电话,挺惬意。

    主治医师说,“老爷子可以出院了!”还开玩笑着,“别占我们医院*位了,赶紧回家舒服去吧!”

    是啊,医院条件再好,哪里有自己的家舒服。

    吃了晚饭,阎语言乐颠颠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家时,阎老汉突地吐了口血,阎语言连忙摁了铃,老爷子再次被送到了急救室。

    阎语言孤身一人靠着墙壁等在急症室外,时间一秒一秒走过去,周围静得可怕。

    她此时此刻的脑子,整个是蒙的,她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就突然这样了!她想哭,可她又不敢哭,害怕爷爷醒来后担心。

    走廊里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越来越近,从脚步上来听,应该不是一个人。

    池木修身后跟着鱼柯,阎语言抬眼看到他俩,没有一丝反应,重新闭上了眼,靠着墙壁头疼。

    鱼柯其实很好奇阎语言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要说她对他崇拜的老板欲擒故纵吧?他一点没在阎语言眼里看到丝毫迷恋迟疑。说她真的是不想和老板打交道吧?可她每次也没拦着老板见老爷子。

    这一刻,阎语言什么想法都没有,管他是不是亚洲首富,爱谁谁。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池木修没有好感,甚至是反感,看到他就想咬人。

    可她还是忍住了。

    虽然忍的很辛苦,好比现在,她好想好想扑过去抓着池木修狠狠,狠狠地咬一口,能咬掉一块肉最好。

    兴许是仇富心理作祟。

    阎语言闭着眼睛,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人的话,看眼睛最准。这个时候她不愿意别人看出她的心思,不愿意被别人窥视,所以,她始终不吭一声,沉默着靠墙闭目养神。

    再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心悸,阎语言险些喜极而泣,红着眼眶,筛糠一样的身体,奔到了还在昏迷中的爷爷身旁。

    医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只有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加上阎语言性格和善,长的又漂亮,年轻医生自是对她颇为好感,破天荒地紧跟着她的步伐,一路跟到病房,在她身后说手术结果,“老人家上了年纪,不免有些小毛病,没什么大碍,不过你还是放宽心些,别太难过反而误了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就没有人照顾老人家了。”

    阎语言对爷爷的救命恩人感激不尽,人家还对她这样好,她酸着鼻子回身感谢,却不料,撞上了池木修好整以暇的样。

    年轻男医生随着阎语言的视线同样看向池木修。

    池木修是谁,怕是整个京都城没几人不知,没几人不晓,偏,这医生也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主,‘呵’声冷笑,没搭理池木修,对阎语言说着话,“有事叫我,今天我值班。”

    阎语言感激之余,一时还没从心悸中回神,只点头示意,说不出话来。

    要说,阎语言是个特别坚强的女孩儿,可每逢遇到这种事情,她就心有余而力不足,控制不住的脆弱。

    医生揉了揉她发丝,转身离场。

    阎语言对池木修没什么好感,池木修这会儿,对她也没多感冒。

    阎伯都这样了,她还有工夫和人打情骂俏,真是本事的不得了!

    俩人正无声无息的互相反感着,病*上的阎老汉转醒,喊了池木修。

    池木修上前几步,握住了阎老汉的手,“阎伯,我在。”

    阎语言忍住心口那股火,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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